眾人紛紛拱手錶示理解。

竹硯看向黃書琅繼續說道:

“剛才那首詩是我們爺單獨回敬黃公子的,我們爺近來剛回潁川,今日才得知黃公子挑戰他的事,沒來得及回應,就寫在詩裡了。

我們爺還說了,如今有了些名氣就有許多人上門,但多是些別有用心的,讓人煩不勝煩。我們爺本來想著眼不見為淨,懶怠理會。但黃公子比起那些上門的人更加離譜,你直接放言挑戰我們爺就得來嗎,不來就得被你潑髒水敗壞名聲,憑什麼呢,君子欺之以方嗎?”

黃書琅怒道:“我挑戰他,他不敢來豈不就是心虛,傳聞不是說他陳潁的詩詞都是陳家老爺子替他捉筆的嗎,我看這事就是真的,要不然為什麼他不敢親自前來,要躲在家裡寫詩?”

黃書琅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面色一僵,鄭承風更是滿面怒容地瞪著黃書琅,要不是被身邊人攔住,他已經衝上去動手了。

竹硯道:“黃公子此話我會代為轉告的,就不打擾諸位雅興了,竹硯告辭。”

黃書琅也反應過來,臉色慘白,方才他怒上心頭,口不擇言之下辱及陳家老爺子,這麼多人都聽到他詆譭前輩,還是德高望重的養正公,他幾乎是自絕於文壇了。

“等等。”黃書琅大喊一聲。

竹硯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他。

“既然陳潁說要同我們交流詩文,我這裡還有一首詩,你帶回去給他,我今日定要與他較個高低。”

黃書琅自知此番回家等著他的定然是父親的憤怒和責罰,但不管怎樣,今日他定要將陳潁踩在腳下。提筆沾墨,將準備的幾首詩詞中最好的那首寫於紙上。

眾人皆注目觀之,只見紙上寫道:

《望江樓見月》

目窮潁水滿如銀,萬道虹光育蚌珍。

天上若無修月戶,桂枝撐損向西輪。

……

陳府,陳潁正陪著陳鏡和趙旭聊些讀書之事,陳沁覺得枯燥,到在一邊跟她的丫鬟春露夏荷玩飛行器,贏得人吃一塊兒月餅。

陳鏡問道:“潁兒,祝老頭兒寫信來問,你準備何時去官學報道?”

陳潁回道:“孫兒打算過完中秋就去開封,然後改換姓名,隱藏身份去各處學院遊學,還得請外祖父費心了。”

陳鏡道:“哦~,怎地突然想著要隱藏身份了?”

陳潁無奈道:“今日黃家的事您也看到了,如今孫兒名氣有點兒大,要是不換個身份,那些年輕學子一個個最是爭強好勝,而且輸贏他們都能獲益,到時候孫兒光應付這些人就煩不勝煩了,還如何學習。”

趙旭嘲諷道:“那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府上,隱藏身份有什麼用,只要你一出去準要惹出事來。什麼遊學,我看你就是想打著遊學的名頭好跑到南邊兒去見你那些紅顏小姐妹。”

陳沁噌地一下竄過來,拽著陳潁的胳膊問道:

“哥哥,你要去南邊看林姐姐她們嗎,帶上沁兒一起好不好,沁兒也想林姐姐她們了。”

趙旭的嘴角抽了抽,心情複雜極了,陳潁好笑道:

“別聽父親亂說,我只是在中州境內的書院遊學,不去南邊。才剛從南邊兒回來,再南下你也不嫌坐船難受,想她們了就寫信嘛。”

陳沁道:“我要把哥哥寫的詩告訴林姐姐她們,讓她們知道我哥哥的厲害。”

趙旭笑道:“你個小機靈鬼兒,頭一次見跟人炫耀哥哥的,怎麼不見你自己好好學,什麼時候自己作了好詩再拿去跟她們炫耀,那才有面子呢。”

陳沁哼了聲道:“哥哥的不就是我的,等我學會還要好久呢,現在讓哥哥作就好了。

哥哥你再作一首,剛才那首詩太兇了,你作一首溫柔點的,有詩意些的,我好在信裡告訴林姐姐她們。”

溫柔有詩意的,陳潁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中秋寫月的千古名作。

這個世界有北宋,也有蘇軾,但卻獨缺了那一首經典《水調歌頭》。或許是這個世界的蘇軾在中秋那晚沒有喝醉吧,也就沒有了“大醉,兼懷子由”的《水調歌頭》。

陳潁起身行至案前,提起筆飽蘸墨汁,於宣紙上書: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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