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年之期已到?”雖然心裡清楚這種時候插科打諢不大好,但陳逸墨還是沒忍住的接上了這句話。

唉。

這一次,墨虞惜終於沒忍住的嘆了口氣,看向陳逸墨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些‘崽,阿媽對你很失望’的味道。

“抱歉。”陳逸墨光速低頭認錯,立刻端正坐姿挺直腰背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這人……”墨虞惜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說他正經吧,好像也沒那麼正經,但要說他不正經吧,他又沒不正經到哪裡去,在談正事的時候,他向來都是很專注的,除去那偶爾會冒出的幾句爛話外,確確實實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來。

“算了。”墨虞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頓了頓,把話題重新引回至正軌,“以我們現在的物資儲備量來看,撐過這最後十天是綽綽有餘的。”

陳逸墨:“……”

很多時候板上釘釘的事情就怕一個字,奶。

打遊戲本來必勝的局,因為一句“我都不知道怎麼輸”直接就因為莫名其妙兩撥失誤寄了的不在少數。本來必定成才的孩子就因為隔壁老王家多說了一句“此子日後必成大器”,徑直就中道崩殂。

可顯然,墨虞惜明顯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講的話意味著什麼。

陳逸墨的表情緊張了起來,他真的很害怕墨虞惜會講出那標準的劇情殺的句式來——打完這場XXX,我就XXX。

“所以,我們的選擇其實還有一項。”墨虞惜看向了陳逸墨,“接下來的十天在這裡硬待。”

聞言,陳逸墨的表情倒是嚴肅了起來。

刨開那時靈時不靈的‘奶’以外,當下的選擇確確實實是需要好好斟酌的,一個選擇項看上去會冒些風險,一個選擇項看上去更加穩妥,兩者取之一的話……陳逸墨抿了抿嘴。

在看恐怖電影的時候,所有的觀眾都會有一個念頭,要是主角團的人不去作那個死,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遭遇那些會讓身邊人死於非命的事件了?但如果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恐怖電影裡的主角團繼續前進是必然的,而正是因為這種必然,才會讓主角團們挨個挨個的走進必死的範圍。

那如果躲,會有效嗎?

雖然沒什麼證據,但當陳逸墨生出這個念頭的剎那,腦海裡浮現出的不是順利苟過最後十天的畫面,而是一種更大的突然竄出來的危機感。

莫名的,他有一種隱隱的預感——如果他們打算苟的話,那他們要面對的危機可能是不苟的數倍。

“我們還有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墨虞惜淡淡的聲音如期而至。

陳逸墨沉默了下來,而墨虞惜也沒有再開口。

客廳內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