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兒反應過來,忙跪在地上,拽住主母的裙襬:“我沒有,夫人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

主母俯下身子,貼在陸嬌兒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的手筆,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但是呢!我說你有,你就有。”

主母看著陸嬌兒惱怒的眼神,微笑著,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從裙襬上掰開。

陸嬌兒和劉植被關在不同的房間,房間裡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來人把她拽了出去。

主母坐在一個官帽椅上,喝著茶,冷笑著看著拼命掙扎的陸嬌兒:“陸嬌兒,你別再掙扎了,今天,家法是一定要動的。”

“我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放開我!我還懷著老爺的孩子,你們誰敢動我!”

主母瞪了一眼陸嬌兒,拿起了一旁的茶杯壞笑道:“是不是老爺得,這次說不定呢!”

陸嬌兒面對主母惡意的陷害,再也忍不住了:“是不是,得老爺定!老爺還沒發話呢,到時候發罪下來,你們誰承擔得起?”

主母聞言,氣惱地咬了咬後槽牙:“好啊,你陸嬌兒我動不得,這小劉子今天必須死,來人吶,上棍刑。”

就這樣,整整一個時辰,劉植的叫喊聲越來越小,陸嬌兒就這麼站在死亡的邊緣,看著生死離別。

陸嬌兒瘋了,江家主母打死了一個名叫劉植的家奴,然後陸嬌兒瘋了……

大家都這麼說

……

因為陸嬌兒連日來,都在練習生角,從聲線到走步再到眼神,曾經劉植的一顰一笑都成了她。

或者說,她在把自己變成劉植。

要問像到什麼地步?像到連陸嬌兒自己照著鏡子看,恍惚間都感覺自己成了劉植。

江明生回來了,聽聞了這樁鬧劇,沒有為陸嬌兒發出一句辯解,甚至沒有一絲猶豫的下令道:

“既然陸姨娘與劉值情深義重,不如賜死了陸姨娘,為其二人舉辦冥婚,也算成全了二人的心願。”

這個結果,是陸嬌兒沒有猜到的,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等了這麼多天的結果,竟是這個樣子的。

曾以為,在他的心中,是有她陸嬌兒一絲餘地的……

誰能想到,陸嬌兒唱了這麼多世間百態,終究還是看不清人心。只道是,“身後是非誰管得?滿村聽唱蔡中郎。

陸嬌兒換上入府時的那一身紅袍,小心翼翼的穿上了那雙繡花鞋,趁著看門人不注意,拼了命的跑出府,跑向戲班。

戲班已經歇業了,陸嬌兒不認命的拍打著陳舊的木門:

“來人吶,來人吶,把門開啟啊!”

門開了,班主從院子中走了出來,陸嬌兒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班主的大褂。

“班主,你救救我,我不能這麼死,班主,救我!”

沒想到班主十分厭惡的甩開了她:

“你還有臉回來?要不是你一意孤行離開戲班,劉植怎麼會走,我這戲班又怎麼會走到這個田地!”

“班主,我回來,我給您賺錢,我能唱,我還能唱!我唱給您聽……”

陸嬌兒滿懷希望的看著班主,但還未開口唱,就被制止了。

“我戲班裡不收叛徒,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班主再次甩開了陸嬌兒,開門的學徒也深深啐了一口她,然後就關上了陸嬌兒那扇本是希望的門。

陸嬌兒仰頭望著翩然而下的雪花,灰暗的顏色總是落不盡,落在那大紅色的繡花鞋上,有種別樣的悲涼。

冰涼的溫度一遍遍地親吻著臉面,陸嬌兒的臉上漸似凝了一層薄霜,睫羽輕顫,一滴淚悄然沒入白毯,融開一個不易察覺的小洞。

她被抓回去了,當晚被賜了一杯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