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笑著

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公子和小姐說得都對。”

“你若無事,便去安排晚飯。”媱嫦輕瞪她一眼,“今夜怕是不能清閒,多備些吃食吧。”

這活兒宋秋能幹,她脆生生應下,起身出去了。

“若非宋秋說起,我竟不知臨原郡之前有過雪災。”媱嫦望著那籃橘子說,“城裡也不像是遭了災的模樣。”

入城時她瞧過,街巷整肅祥和,全無半分災後的難堪。

“十幾日前的事,沒與你說而已。”

臨原郡雪災時,正趕上寧昌身死,媱嫦告假那幾日。那三天京安城裡的雜事都被程聿擔下,這原本就不歸媱嫦管的事情更不會告知她。

媱嫦默然無語,拿了個橘子慢慢剝著。

晚飯不多時便送來了,冬日天黑得早,未到戌時,他們的房門便被叩響。

媱嫦去開了門,門外無人,只有個桐木箱子放在門邊。

她把箱子提進房內,掩了門開箱一瞧,裡邊是一摞賬本。

宋秋已點起燭火,房內燭火通明,給這冬日裡也添了幾分暖意。

媱嫦把賬本放到桌上,看看程聿,又瞧了眼宋秋,道:“二位辛苦。”

她是做不來這事的,抱著劍去到軟榻上,倚著軟枕有些犯困。

昨夜她幾乎徹夜未眠,這會兒倒是困了。

程聿打量了一下賬本的厚度,也起了身來側躺到榻上。

他沒與媱嫦矯情誰睡床,與她說這些,平白費口舌還要使她嫌煩。

宋秋看看這二位,指著自己的鼻尖兒問:“我來看?”

“平素府中皆是你來看賬,自是你查最好。”程聿合著眼睛答。

媱嫦也說:“你連一個銅板的下落都必得找到才行,做這事最合適不過。”

宋秋瞧了眼桌上的點心茶水,後悔不已。

早知道這些宵夜是給她自己備著的,她便只挑自己喜歡的買了。

眼瞧這二位誰都沒有翻看賬本的打算,宋秋抿了抿唇,把火盆挪遠了些,認命般展開紙筆,翻起了賬目。

燭火搖曳,程聿忽然說道:“睡吧,外邊有人守著。”

他這突兀的聲音嚇了宋秋一跳,下意識的看向床榻,發現程聿不知何時已落下了床幔。

“嗯。”

軟榻上傳來媱嫦輕輕的應答聲,宋秋側頭一瞧,她早已除了釵環,正枕著胳膊望著黑漆漆的窗外。

她默然半晌,無聲地嘆了口氣。

也罷,能者多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