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怎麼在這兒?”

問罷,衛月鳶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紗帳放下了一些。

“殿下先喝些水潤潤嗓子。”筱沐端著茶水上前,眼神示意謝允殊退開些。

“關侍夫吩咐屬下好生照看殿下。”

謝允殊老老實實退到床尾,雙目雖滿是血絲卻依舊目光如炬。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到衛月鳶恍惚間都有些覺得,他當真做了許久自己的侍衛。

可懷安來昭月殿才不過數個時辰啊……

衛月鳶接過筱沐的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覺得好些了,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懷安快去休息,我已經沒事了。”

謝允殊觀察了一番,見她狀態果然與常人無異,這便抱拳退下。

眼看人走得沒影,衛月鳶抖著手將杯子遞給筱沐,問道:“懷安何時來的?”

筱沐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還後怕道:“好在懷安悄悄請來了關侍夫,否則奴婢慌神了怕是當真要驚動君上的。”

她對懷安的印象有些改觀了,雖未到和睦相處的階段,但也沒那麼討厭了。

衛月鳶聽聞此話一下將兩隻肉乎乎的手插進發間,哭喪著臉小聲道:“完了完了,那懷安豈不是全看到了?”

太丟人了,她雖不知自己燒得糊塗時是個什麼樣子,可總歸不是什麼好樣子……

衛月鳶還記得三月前一次生病,三姐前來探望時與大姐笑鬧道:“阿鳶這個愛哭鬼,一生病便阿父阿父的叫個沒完,就該讓她多跟著武師鍛鍊鍛鍊。”

她越想越覺得,一點面子都沒有。

“無礙的殿下,奴婢不也看到許多回了。”

筱沐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畢竟殿下年紀還小,生病哭鬧豈不是很正常嗎?

“那又如何一樣,懷安始終……”

筱沐等待著下文,衛月鳶卻遲遲沒有繼續往下說,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也歇著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是!”筱沐準備退下,走了兩步又回頭悄聲道:“殿下放心,懷安如今是殿下的人,便是看見了也不丟人的。”

唔……說的倒也是。

有了這個理由,衛月鳶覺得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謝允殊回到房中,困累到了極點,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稍作整理出門,他打算前去給衛月鳶問安,可昭月殿內靜悄悄的。

他問了守門的女侍,被告知殿下吃了早點便出門了,尚不知何時歸來,桌上給他溫著飯食。

除此以外還給自己留下了許多書冊,說是讓自己打發時間用的。

明池殿……

衛月鳶百無聊賴的撥弄著窗臺邊的月季,聽得一聲“三殿下”,這才興沖沖的奔了出去。

“三姐!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