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鐵甲和銅錘的碰撞,讓桓秀也虎口發麻。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聲息的甲士,並沒有因為自己擊殺了一名甲騎而興奮,他很清楚,就是剛才那兩下,軍中的大多數士卒根本不可能用的出來,而桓秀也只是抓住機會,從甲騎陣列的邊緣截下來一個倒黴蛋而已。

並且,既然砸的是邊緣的一名甲騎,那也意味著······

刀光一寒,桓秀扭頭就跑。

兩名甲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的身邊,一個手持狼牙棒,一個手持陌刀,同時砍落。

若非桓秀直接把手裡的銅錘都給丟了,恐怕還真趕不上人家的刀光更快。

不過桓秀身邊的自家甲士立刻頂了上去,狼牙棒和狼牙棒對撞,倒刺勾在一起,變成了雙方純粹的角力,而長刀和盾牌的摩擦,更是為戰場上增添了最常見卻又格外響亮的噪音。

手持狼牙棒的那關中士卒,麻利的向身前收兵刃,突如其來的拉扯力使得那紙甲甲士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兒直接摔倒在地,但旋即刀光閃動,原來是丟了狼牙棒的關中甲士,側身避過對手的被迫前撲,腰間的橫刀已然出鞘,當頭斬落。

而在旁邊,手持陌刀的關中甲士,一刀又一刀,直砍得那火花飛濺,硬生生把盾牌劈成了兩半!

又是一刀,盾牌後的紙甲甲士絕望的持刀阻擋,但陌刀先斷他的佩刀,再切他的手臂,一氣呵成。

噴湧的鮮血潤溼了紙甲的甲衣,讓這原本能構成層層緩衝的紙甲一下子軟糯了起來,而關中甲士趁著對面驚恐且疼痛的面目扭曲之際,一個大踏步、貼山靠,硬生生的把那朝廷甲士撞飛出去。

甲士慘叫著倒飛,又撞在後面兩三個想要前來接應的步卒身上,幾個人橫七豎八、滾作一團。

完成斬殺的兩名關中甲士,同樣消耗不少,看著腳下的敵我屍體,背靠背而立,縱然有更多的朝廷士卒湧上來,一時間竟真的沒有人敢直接上前圍攻。

“開!”暴喝聲響起,陌刀挺進如風,負責掩護的陌刀隊趕了上來,整齊的刀光劈下,膽子大的朝廷士卒還勉強支撐著盾牌想要抗衡,膽子小的恨不得轉身就跑。

“怎麼來的,來的如此之慢?”甲士大口喘著氣說道。

陌刀隊帶頭的仗主一邊掄刀、一邊回答:

“那些穿著紙甲的還真難對付,一刀下去就像是砍在水上一樣,力道直接就跟消散掉了!”

兩名甲士大笑道:

“是你們陌刀隊的力氣太小了!”

紙張疊在一起能夠阻擋刀刃不假,但當力氣足夠大的時候,一力破百巧,便直接將那千百層紙張一併斬碎,誰能擋我?

看著喘的這麼厲害的兩個傢伙,陌刀手們哂笑。

有本事殺了人你們兩個別喘著氣等救援啊!

上?仗主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