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翰心想,如果遺書就是這個人偽造的,那自然不會提到。

“這人是誰啊?”耿飛問。

“是最近一起命案的死者,我們查到他跟牧紫可能有所關聯。牧紫的人際關係裡真的沒有這樣一個人?”

“對了,”耿飛突然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那個人?”

“什麼人?”高朗激動地追問。

“我跟牧紫在一起之後,她也就不上班了,每天除了去美容院就是逛街,除了我和她的前男友之外,我還真的對她的人際關係一無所知。但是她曾經跟我提過一嘴,她說她跟前男友真的已經徹底斷了,之所以要幫前男友是為了還人情。”

易文翰和高朗這個急啊,這個耿飛怎麼還在說前男友,還不進入正題。

“我當時也沒多問,是她自己跟我說的,說這個前男友是她的大學同學。大學的時候,有個色狼老師對她性騷擾,她敢怒不敢言。是她的前男友找到色狼老師,把對方揍了一頓,打到對方鼻骨肋骨骨折。為此,前男友差點被學校開除,拘留了一週不說,因為賠不起費用還差點惹上官司。”

“你說的人就是色狼老師?”易文翰不免失望,因為鍾敬勳絕對不可能是大學老師。

“是呀,除此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到別人了。”

“9月9日晚間你在哪?”易文翰看著眼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武力值跟鍾敬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但還是要例行詢問一下。

“還能在哪?我每晚都回家跟老婆孩子們在一起。”耿飛意識到這是在問不在場證明,顯然自己成了嫌疑人,態度不太友好。

離開寫字樓,易文翰把驗證耿飛不在場證明的任務派發下去,然後和高朗又馬不停蹄,找到了牧紫的前男友,李志康打工的公司。

“幫忙?幫什麼忙?”李志康莫名其妙,“我從來沒有找過牧紫幫什麼忙啊,再說了,她能幫我什麼?我當初找她就是想要跟她重歸於好啊。我其實知道,她當時傍上了一個大款,我就是想要用真情感動她,讓她回到我身邊。”

易文翰瞭然,牧紫對耿飛說謊了,她根本就不是還李志康人情,在被包養的同時跟李志康接觸,單純就是享受年輕人的愛情。

“你所謂的真情感動就是牧紫遺書中說的,為了跟她結婚,借錢買鑽戒,還打算去搶銀行或者綁架有錢人家的小孩?”高朗無法理解地問,他的這個問題又一次招來了李志康驚訝的表情,好像是在問:少年,你腦子沒問題吧?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我就是隨便一說,騙牧紫的。我沒錢,跟那個老男人對比,唯一的優勢就是我的真心啊。我為了讓牧紫相信我愛她愛到不顧一切,甜言蜜語的時候免不了要信口胡說的。我是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信了!”

易文翰更加篤定,牧紫的遺書是偽造的。兩個男人的花言巧語就能讓一個拜金女全然相信,突然良心發現,無法面對自己從而自殺?

“這個人,你見過嗎?”易文翰又拿出了鍾敬勳的照片。

李志康看了幾秒,皺眉回憶,茫然搖頭,“沒見過,他是誰?跟牧紫有關?”

“可能有關,”易文翰懶得多說,又轉移話題,“大學時候性騷擾牧紫的老師,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怎麼又突然提到他?”李志康更加莫名其妙。

“這個老師叫什麼,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易文翰順藤摸瓜,碰運氣。

“他叫湛清波,當年他欺人太甚,我又年輕氣盛,手下沒分寸,所以就……”

“後來這事兒怎麼解決的?”

“後來湛清波報警,我被拘留,我掏不起賠償金,他還要起訴我。後來湛清波又放棄起訴了,說跟我私了,只要我道歉,不把這事兒張揚出去,讓他能夠保住飯碗,他就不追究了。”

“他為什麼突然就不追究了?”高朗好奇。

“是啊,我也奇怪呢。後來牧紫跟我說,是她去找過湛清波,拿曝光他的人品做威脅。我跟牧紫當初感情是真的好,我為了她能不顧一切,她為了我,敢於跟那個色魔談判。唉,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她怎麼就那麼傻。”李志康情難自禁,哽咽流淚。

“9月9日晚間,你在哪裡?”還是例行詢問。

李志康一時間無法從悲傷中脫離,有點心不在焉,想了想說:“最近公司好久沒有加班了,我也沒什麼業餘活動,那天我應該也是回家過夜,我租房住,有三個室友。”

要來了家庭住址和合租室友的聯絡方式後,易文翰又把驗證李志康不在場證明的任務派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