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別想太複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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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的業餘時間吉時都在跟剪報打交道,雖然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重複工作,之前苑初心已經總結過剪報筆記本里所有新聞的中心思想,根本沒有任何結論,但吉時還是抱著自己比苑初心強的心理,又做了一遍“題海閱讀理解”。
結果是,吉時對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尚城和國家的一些政策變化,地方經濟發展,法制案例等等有了全面性的認識。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不對不對,一定是大方向不對。吉時再次提醒自己,做這本剪報的人,苑初心的母親王翠豔是個小學都沒念完的村婦,也許剪報的精要不在裡面的內容,而是“剪報”一詞。
剪報的定義是:報刊上有關新聞、言論、文章及資料的剪輯彙編,供新聞業務部門進行日常報道時參考。
當然,實際生活中,個人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也可以出於個人目的去做剪報,個人的剪報可能就沒有分類,而是把各種覺得不錯的文章混亂地貼上在一起。王翠豔的剪報就是如此。
吉時苦思冥想,剪報的定義上也找不出什麼可供猜測推理的方向。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神經系統損傷的病人的無意義行為?是苑初心和自己都把人和事情給想複雜了?
喜歡剪報就是想裝一裝文化人;受傷失憶後,把剪報當寶貝完全是一種慣性;三人喝酒時提到了老家的無名女屍之後,恐懼和把剪報給女兒都是一種無意識的隨機病態行為。
吉時想象了一下,如果把這個推測當做結論告訴給苑初心,他們倆還有然後嗎?
午休時間,吉時上網,在上午剛剛登出的本地新聞圖片中,看到了易文翰的身影。
其實圖片是站在河堤上拍的,距離警戒帶還有十幾米的距離,距離所謂屍體有五十米。吉時之所以能夠認出那是易文翰,是因為他認得易文翰的衣服。再加上他認出了好幾個市局支隊的刑警。
易文翰又有新案子了,而且沒聯絡自己。他們還是朋友嗎?自己還是文檢顧問嗎?產生這兩個疑問後,吉時心情沉重。
趁下午上課前,吉時給易文翰發了一條微信:看到新聞了,有用到我的地方嗎?
下午第一堂課,吉時多少有點心不在焉,下課後,他馬上掏出手機,易文翰已經回覆了微信:下班過來吧。
下午的第二堂課,吉時精神飽滿。
下午吉時就兩堂課,沒別的事兒,索性以事假為由,早退了。
剛進入易文翰辦公室,吉時先看到的不是易文翰的臉,而是易文翰拿在手中的書。
“不是有案子嘛,你還有心思看小說?”吉時跟從前一樣,放鬆地與易文翰相處。
“這小說,你看過吧?”易文翰把書合上,放在桌子上。
“當然看過。”吉時走到辦公桌前,驚訝地發現桌面上竟然有兩本一樣的書,都是東野圭吾的那本《嫌疑人X的獻身》,一本是易文翰剛剛看的,一本是被裝進物證袋裡的,封面上都是顯現的指紋。
吉時指著物證袋裡的書,“這是命案的物證?已經提取指紋了?”
“是的,上面最多的是死者的指紋,還有很多不屬於死者的,時間更加久遠的指紋。”
吉時隔著物證袋觀察那本書,“有翻閱的痕跡,不是新書。”
“沒錯。我很多年前看過這部小說,只記得大概,剛剛讓高朗買了一本一樣的回來重溫。估計你應該對這本書挺熟悉的,所以叫你過來,看看書的內容跟案情會不會有關聯。”易文翰讓吉時坐下,他負責跟吉時介紹案情。
聽到一半,吉時的臉色便變得凝重。
易文翰看得出吉時聽出了什麼,心下暗喜,慶幸自己的決定,叫他過來幫忙,然後繼續講述全部案情。
“怎麼樣?你有什麼發現?”易文翰見吉時猶豫,沒向以往那樣自己主動說,便問。
“你們聯絡苑宏發的家人了嗎?確定他真的是文盲嗎?”吉時問。
“剛剛聯絡過,他有個三個女兒,都嫁到外地了,還有一個兒子,在服刑,沒一個能來的,不過我都跟他們電話聯絡過,他們都能確認苑宏發是文盲這一點。苑宏發不學無術,只認得自己的名字,要是誰讓他認字,他就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