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謬讚了,所以,小姐,我們應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既然清川郡主把這個一鳴驚人的機會給了小姐,小姐就不能再輕易放棄了。多少人對這個機會求之不得呢!”

薛丹橘坐在妝鏡前,笑的陰森,“雲清川啊,雲清川,日後,我定讓讓你後悔今天的這個決定。

“卉兒,上妝!”

“是!”

群賢殿中,每個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雲清川和雲郴說話之間,薛丹橘已經換好了衣服,鳳凰形髮髻盤成空花,嫋娜腰肢溫潤輕柔。轉移變換蓮步,腰肢軟,她隨之翩翩起舞,似楊柳扶風,身上的佩環也隨著舞蹈微微顫動。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變。

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呆了,雲清川沒有陷進去,她在想,自己的清溪舞劍,可以和薛丹橘一一較高下嗎?

她不由的把頭偏向司長薄那邊,今天晚上,她總是想看看司長薄在幹什麼,一旦有了這樣的心思,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剛開始的時候,司長薄在仔細的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現在,雖然興致缺缺,但還是把眼神時不時的在薛丹橘的身上留轉,她是不是太過在意了,只是一眼而已,她也容不下?難道要讓所有的女子都離司長薄遠遠的嗎?可那一眼是司長薄看向人家的呀!

隨從小聲的在司長薄身邊提醒,

“殿下,雲小姐一直在看您。”

司長薄轉頭去看雲清川的衝動,雲清川激動的轉過自己的頭,把眼睛向下看,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打出了一段陰影,心臟在撲通撲通的狂跳,像是一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壞孩子,臉紅彤彤的,眼睛卻不知道該看哪裡。

司長薄輕笑出聲,嘴角上揚,真是,想看就直說,他又不會不準。

“凡習,風擢之宴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回殿下,宴會不過五之三,約莫還有兩個時辰吧!”

司長薄緩緩閉上眼眸,

“還有好久啊!”

“是!”

以前,宮廷宴會是司長薄最喜歡的時候,那個時候,雲官還是擬旨女官,有時候在宮廷宴會上,可以遠遠的看她一眼,雖然絲竹聲嘈雜,可比不上她一縷笑顏。

如今,卻是度日如年了,她坐在自己身邊,和雲郴有說有笑的,偏偏自己沒有立場去插上一句話,自己喜歡上的這個丫頭還很有本事,一點虧也不會吃,自己想給她做主也沒有機會,人家身後還有個對她疼愛有加的哥哥,連撐腰都輪不到他,想想也是著實可憐!

司長薄想,若是雲清川是個孤女,自己和她相處的時間應該會多的多!

忍不住想看她,又怕看得多了就移不開眼睛。

薛丹橘早就察覺到了這邊的隔空互動,她一出場,所有的人都被她吸引了,偏偏司長薄那個人安靜的像塊石頭一樣,動也不動,她身上鈴鐺聲響,配合著周遭絲竹管絃之聲,恍若天籟,《桃夭》跳到最高潮的時候,司長薄終於抬頭看了薛丹橘一眼,那一眼就足夠讓薛丹橘神魂顛倒,就連雲清川都以為司長薄被薛丹橘的舞姿吸引了。

只有凡習知道,他們家主子,是嫌吵。那哀怨的眼神,簡直了。

好在一曲罷了,終於是安靜了不少,他們家主子皺著的眉頭才舒緩了一些。

段深泓看向段定乾,

“父皇,這丹橘小姐的舞姿真是美妙,就像章臺柳之嫋娜,似昭陽飛燕之輕柔。”

段定乾哈哈大笑,“是啊,不愧有小梓月之稱,靖侯養了個好女兒。”

段商羽也來湊上一腳,

“丹橘小姐的舞姿之美,何止是傾國傾城,突然回頭的一剎那,足以令萬人為之消魂吶!那些個章臺樂館的舞姬當真是比不上的!”

薛丹橘微微福身,剛剛跳過舞,還在氣喘吁吁,鬢邊有薄汗,但是絲毫不影響薛丹橘的美麗,

“太子殿下,五殿下謬讚了,臣女可擔不起這樣的稱讚,若說這《桃夭》,最好的當屬皇后娘娘。”

段定乾接過薛丹橘的話,

“那是自然,皇后的舞姿自是無人能敵,也是丞相養了個好女兒,才讓我凜朝有了這樣一位鳳儀萬千的皇后,丞相啊,朕在這裡就先謝過你了。”

說著拿起酒杯,敬了鄭蕤一杯,鄭蕤拿起酒杯,

“皇上和臣,就是親親的一家人,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皇上和臣是君臣,更是姻親,世上,沒有比臣和皇上更親近的關係了。”

鄭蕤此話一出,滿座譁然,鄭蕤倒是一點也不隱藏他自己的野心,這麼昭然若揭,還沒有萬事俱備,就已經這麼狂妄,若是有朝一日,東風具備,怕不是要直接逼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