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定乾伸手攬住鄭梓月,“害羞什麼呀,本來當年就是朕對你魂牽夢縈,求了父皇娶了你的,朕很欣慰,當年可以娶到你這樣的嬌氣。”

雲清川心裡想,還好嗣音沒來,不然皇上的這番話,把當年的結髮妻子宋明月放在何處啊!明明宋明月本來應該是正妻的,最後卻成了這樣!

臺上的兩人扮演者躞蹀情深的眷侶,下頭的人,心甘情願的被騙著。至於段定乾,當初要死要活的也要和宋明月葬在一起,現在也不過是溫香軟玉在懷,那些感動自己的情深早就拋之腦後了。

佟錦霜知道薛丹橘的意思,就是想借著皇后跳舞的事情,引出宋明月,從而引出雲清川,讓雲清川成為眾矢之的,正巧,她也想讓雲清川出風頭,看向薛丹橘,

娘娘我幫你一把,薛丹橘,你可看好了。

佟錦霜抿嘴一笑,

“皇上和皇后娘娘這感情真是讓臣妾羨慕,臣妾幼時聽聞,皇上和雲康王爺當年曾經一同遊歷江南,江南清溪之處以舞劍聞名天下,臣妾當時年幼,也沒有福氣,皇貴妃娘娘跳舞的時候,沒有一睹娘娘的風采,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鄭梓月聽到這麼一番話,對佟錦霜的恨意又上一層,她和皇帝一舞定情,這佟錦霜卻非要說清溪舞劍,非要提起那個死人,是存心給她找不痛快嗎?

佟錦霜這一次可真的沒這麼想,她也只是想要讓雲清川出頭而已!她出了頭,才好繼續下一步啊!

說著面帶惋惜狀,薛丹橘抓住機會說,

“貴妃娘娘,皇貴妃雖然不在了,但是皇貴妃娘娘的侄女,雲康王妃的女兒還在啊,清川郡主也算的上是半個清溪人,想來也是得了清溪舞劍的真傳吧!不知道清川郡主願不願意為大家助興,舞一曲,讓我們也開開眼!”

雲清川冷冷的看向薛丹橘,就這點本事嗎?把我當做舞女?薛丹橘,你的格局也就這樣了,枉費我對你的期待了。

雲清川走上前來,說到,

“回稟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前些日子的時候,剛剛審了案子,現下有些累,不想跳舞!”

段商羽的眼神被這個狂傲的丫頭吸引了,在他的印象裡,這雲家的小郡主一向都是中規中矩,恪守本分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狂妄了?

難不成是身份不同,所以就有底氣了?可是以前,父皇也沒有奪了她小郡主的身份呀,要是非要這麼說,今天這聖旨一下,她的身份還降了呢,只是個郡主,沒了女官的身份,怎麼反倒是更加隨性了?

段定乾哈哈一笑,“你這丫頭倒是心直口快,這麼不給薛小姐面子麼?”

段定乾就是故意的,該死的惡趣味。

雲清川看向薛丹橘,

“丹橘小姐是敬虔帝京公認的才女,怎麼會和我一般見識?

清溪舞劍雖然名動天下,但是敬虔帝京裡真正懂舞劍的人也不多,我的舞劍也不過是母親隨意教的,怕是配不上清溪舞劍這名號,登不得大雅之堂,也壞了清溪的名聲,若是臣女做錯了,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倒不如讓丹橘小姐給我們舞一曲《桃夭》,一賞凜朝的盛世繁華,而且,當年皇上與皇后娘娘也是一曲《桃夭》。定情,此刻看來,也十分應景!”

鄭梓月當年是敬虔帝京出了名的才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桃夭》一舞是鄭梓月的成名絕技。

《桃夭》一舞,傳頌的是凜朝欣欣向榮的盛世,也是因為這個,讓鄭梓月和段定乾這輩子有了牽連,而今天的薛丹橘更是有小梓月之稱 ,《桃夭》跳的精妙絕倫,動人心絃!

段深泓開口道,

“是了,丹橘小姐也有當年母后的風姿,母后近些年來已經很少再舞,凜朝上下很久沒有見識到當朝國母的風範,今日不如就請丹橘小姐舞一曲。”

薛丹橘何嘗不知道,這段深泓是站在雲清川這一邊的,這雲清川到底有什麼本事,讓幾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都對她偏愛。

“回太子殿下,臣女哪裡比得上皇后娘娘風儀萬千,這《桃夭》一舞,臣女可不敢再行家面前賣弄!”

“無事,本來就是助興,跳的好,自然有賞,跳的不好,本宮也不會怪你!開始吧!”

段深泓好整以暇,後背靠在椅子上,很是放鬆的樣子,太子這幅樣子,不就是把薛丹橘當成了舞女嗎?她堂堂靖侯府的小姐,怎麼能被人這麼羞辱呢!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呢?太子殿下開口,她只能照做!

薛丹橘按下自己的心思,低聲說道,

“請諸位稍等,容丹橘下去換件衣服。”

薛丹橘身邊的丫頭卉兒忙不迭的跟上去,看那怯生生的樣子,就知道薛丹橘平時不少打罵她。

雲清川準備坐下,一回頭,就看到司長薄的眼神遠遠的看著什麼,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就是薛丹橘走的地方,

什麼!怎麼會!他的眼神為什麼會那麼看著薛丹橘?他是……

雲清川也看著薛丹橘離去的背影,心裡想,這樣的女子,司長薄會喜歡嗎?如果沒有她,那麼,最後站在司長薄身邊的人會不會是薛丹橘呢?

那樣的樣貌,那樣的家世和才情,但凡是個男子都不會拒絕,只有她拒絕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拒絕她的份兒呢!

可又想著,司長薄是說過喜歡自己的,那個人的話,應該不是假的吧!雖然是在自己死纏爛打下才說出來,可也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吧!這樣想著,心裡莫名其妙就起了想要和她比一比的心思,雲清川,你總要有一個地方是超過她的吧!不然,司長薄他憑什麼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