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告首都同胞募捐書》(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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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些茅草房裡出來的難民越來越多,聚集在在大車前,維持秩序的車伕明顯的人手不夠,眼看著就要把路給堵住了。
六爺便和湯皖一起上前去,維持秩序,總算是給路留出半邊道,供來往行人路過,一連三大木桶的粥,都被這些難民喝完了。
應該是沒喝飽,這些難民還在眼巴巴的盯著大鐵鍋和木桶看,久久不願離去,最後還是六爺大聲說道:
“今天的粥沒了,明天還來,多帶些粥!”
這些難民這才舔幹了碗,依依不捨的慢慢離開,看的湯皖心裡沉重的很,尤其是這些小腦袋們,估摸著得有好幾十個。
回去的路上,六爺才給湯皖解釋,為什麼攔著不讓拔他們頭上的稻草。
“那些個頭上插著稻草的,都是來賣的,看中了就把他頭上稻草拔掉。”
湯皖這才恍然大悟,突然又想起了在滬市的那一幕,那個窩棚裡探出的小腦袋們,頭上也是插著稻草的。
便又聽到六爺自顧自的說著:
“能有人把這些個孩子買走也好,至少能有個吃的,穿的,別一等到三九寒冬的....就.....”
在新世紀,自從袁老的雜交水稻出世以來,田裡的糧食產量也越來越多,而且國家還有貧困補助。
只要手腳健全,不偷不搶,就都有一口飯吃,湯皖仔細回憶了一下,就沒聽說過有餓死的。
但是在這個時代,冬天餓死人,凍死人是常有的事情,本來就衣不蔽體,又吃不飽,很難扛過這個冬天。
可這些小腦袋們憑什麼要受這樣的災難呢?湯皖越想越難受,便問道:
“那相關部門,冬天的時候,有什麼措施麼?”
只是聽到六爺冷哼一聲,就不說話了。
湯皖一路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腦子裡總是浮現出小腦袋們的景象,這眼看著就要到冬季了,也沒想出個什麼章法來。
錢玄和迅哥兒不時的討論著,桌上的報紙,不是你罵過來,就是我罵過去,然而這一切在湯皖看來,都變得毫無意義。
有這個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去多想想辦法,籌集一些錢財來幫助城外的難民,沉默著的湯皖的異樣情緒,很快便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錢玄走過來,問道:
“你上午去施粥,怎麼樣了?”
湯皖便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也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也沒有了在議論的心思。
“公開募捐吧!”迅哥兒說道。
這個辦法湯皖早就想到了,應該是可以解燃眉之急,但是不是根治的辦法,況且,在這個時代,也找不到根治的辦法,所以湯皖陷入了死衚衕。
古人常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無奈的是,現在的難民根本就沒有捕魚的工具,甚至連漁場裡的魚都不給難民抓捕!
便只有讓他們硬生生的抗,抗不過就被凍死,餓死;抗得過就能多活一年,然後下一年接著抗,總有一天會抗不過去的。
“罷了!罷了!先募捐吧,能救一個是一個,盡人事聽天命!”湯皖如是的說道。
下午的時候,湯皖又去找了六爺,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提出向社會募捐,六爺欣然同意,募捐的地點便設定在六爺的這個院子門外。
回來後,又寫了一封《告首都同胞募捐書》,大致的意思便是城外難民增多,眼看冬季就要來臨。
希望大家能施以援手,發發善心,一分不嫌棄少,10塊不嫌多,有用不上的舊衣物等物品都可以捐出來,落款是希望慈善基金會理事湯皖。
募捐一事,確定好後,湯皖又開始提筆寫了一首詩《回答》,用來回復凰坎先生的《釣魚人》。
《回答》作為一首具有強烈批判性質的白話詩,尤其是這首詩的詩眼: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有著點睛之筆的作用。
這首詩最著名的便是前兩句,是一種憤慨的吶喊,但是我依舊不相信。或許卑鄙可以暢行於一時,但是也僅有一時;高尚儘管會被死神與困難糾纏,但是高尚的光芒總會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嚮往。
湯皖想借此對文言派作出赤裸裸的宣誓,便是要用白話文來打破,既得利益者對知識的壟斷,把知識的接受門檻降低到普羅大眾。
同時也是對未來的一種祈願,但願未來的高尚者多一些,高尚者們要走的路平坦一些,這也是對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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