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長拼命的用自己的大手,捂住自己的大嘴,在偷著笑,臉頰的橫肉,都笑的顫動。一時間,詩興大發,心裡頭轉悠幾下後,便已經打好了腹稿。

湯皖先是去廚房沏茶,畢竟做西紅柿雞蛋麵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拎著茶壺和茶杯走到院裡的時候,便看到菊長小山一樣的身姿,正直挺挺的立在院子中央。

背對著廚房,左手往後,搭在肥碩的屁股蹲上,右手指著天上的月亮,抬頭45度仰望天空,深情的說道:

“你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何時何月,也沒什麼東西送你了,就為你賦詩一首吧。”

不知道為什麼,湯皖就是很想笑出來,幸虧菊長是背對著,要是面對著的話,那表情,那場面,不敢想象。

粗狂的大李逵竟然要文縐縐的吟詩,湯皖把茶水放到桌上,使勁憋著笑,說道:

“你吟....吟詩....吧!”

“北大教授湯皖之,故作聰明自不知。”

“一碗麵條配雞蛋,真他孃的賊可愛。”

菊長吟完詩,就再也忍著不住,笑的震天響,就看到湯皖一臉我是誰?我要幹什麼?我要去那裡?

此時的湯皖在經過了短暫的眩暈過後,立刻清醒過來,瞬間便意識到菊長詩裡的意思,嘴裡唸叨著:

“故作聰明!”

隨即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自己先入為主了,真是故作聰明,菊長明明什麼都沒說,然後也就突兀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菊長和湯皖的笑,讓守在大門旁的大牛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剛剛明明還是愁眉苦臉,才過一會,怎的就笑起來了?

吟完詩的菊長,轉過身來,一屁股落在石凳上,大聲道:

“日踏馬的,勞資這首詩,怎麼樣?”

湯皖只顧著給杯子倒茶水,一想到這首詩的主人翁是自己,都不想作評價,到頭來,小丑竟是我自己,憑白讓菊長裝了一把。

“問你話呢?你們搞文化的,不是經常說作詩要應景,勞資這首詩,應不應?”菊長又催促著問道。

“應!應!真他孃的硬!”湯皖心情好多了,連帶著爆出一句粗口來。隨後笑嘻嘻的把滿上茶水的杯子,推到菊長面前去,問道: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菊長“咕隆”一口就喝完了茶水,自己提著茶壺繼續倒茶水,連和倆碗,才止住了渴,舒服的鬆出一口氣。

“要你公開道歉;嚴明書中所說與事實不相符;《r國威脅論》的下半部不準發表,另外禁足一年。”

湯皖在心裡把菊長的話捋了一遍,公開道歉沒難度;嚴明書中所說與事實不相符,這個也沒難度;

《r國威脅論》的下半部不準發表,這個不行,發表是肯定要繼續發表的;禁足一年,全當休息了,要命的是沒了經濟來源呀!

看著湯皖臉上的表情,從欣喜道慢慢凝固,菊長疑惑的問道:

“日踏馬的,這個結果不滿意?你還想咋的?”

只能說還行,但是沒了收入,日子怎麼過下去,湯皖猶豫著,最後還是支支吾吾的說道:

“軟禁在家裡,發不發工資的?”

&n說的是人話麼?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是一件事情,軟禁在家,也是要生活的,於是也一時陷入的難處。

“明天替你問問陸總長,日踏馬的,看能不能撈點工資!”

湯皖心裡還是沒譜,便又說道:

“太炎先生也被軟禁了,可他老人家一個月工資500大洋,我好歹也是為國出力,一個月100大洋不過分的!”

“日踏馬的,就憑你這張破嘴,躲過這一次,遲早還有下一次,勞資把話放在這裡。”菊長當即就氣呼呼的罵道。

太炎先生是一般人麼?文壇領袖,老資歷了,也就是他老人家敢當面噴某人,換個人噴,這會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湯皖被菊長罵的一時噎住了,暗道自己這張破嘴,說的什麼鳥話!不過至少不用跑路,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你先坐著,我去下面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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