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融猶豫著說:“是想讓華兒有一筆合適的嫁妝,所以,阿兄請你將後院溪水畔那四十畝水澆地給我,我想立刻建造個農莊,再把織布坊和釀酒的葡萄園開闢出來。”

那水澆地是很好的地呢,應該是二房三房和大房共同持有的。

石令婉聽了倒一口冷氣,白泓牙齒咬的格格響。

可他這時候必須穩定住情緒,認真對這兩父女說道理。

“二伯,請恕侄兒多嘴。這時候你要開闢織布坊葡萄園不是時候啊,這兩項不是王廷主要稅收項,而且還所費不俗。”

百畝良田建農莊,白家四十畝地哪裡能夠得上這樣建造。

“阿兄,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給你說,葡萄園的葡萄種植開之後咱們家就釀酒,而且咱們家的僕人裡,白二叔會用葡萄皮染布呢。”白容出的主意,她乾脆就挑明瞭說。

她想把白二也帶走,且不說這時候葡萄種植是多麼地不實際。

白泓無言以對,就白容這常識,她還想當乞伏植的王子妃。女人心智不寬廣,認知薄弱在這時候兵荒馬亂的,她怕是會吃大虧的。

白仲融對白季旺夫婦點頭繼續說道:“這就是容兒與她孃的暫時想法,這不是因為,大淵國多數貴族都時興種植葡萄嘛!”

白泓知道,二房也就他二伯很多時候還算明事理,他帶著嘆息聲勸他:“二伯,我還在樂署時候,我就聽那些老吏們說了,葡萄這種農作物在咱們兩川之地不實用啊!首先,這光吃葡萄也不能果腹啊。”

城外多少流離失所的難民,流金河畔幾乎每日都有撈夫打撈餓殍幾百具。

這道理最簡單不過了,白家是殷實人家,緊著籌劃也就剛剛夠過日子的。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家容兒她要嫁的是王室。”白仲融是個懼內的人,他無奈也只好這樣想了,其實他懶得多想,只要他夫人想什麼他跟著就好。

白季旺像是才驚醒的樣,恍然問白容:“那議婚時候是哪一日?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白容羞澀低頭不說話,她爹白仲融笑道:“這還要問她二姨母,就還在準備擇日呢。”

才要擇日,這就連分家都籌劃好了?

白泓略微提高聲音對他堂妹說:“男人的心思,凡事在不積極情形下都會有多變的,容兒你最好是問過乞伏植的意願。”

“阿兄你稱呼他什麼?別失禮了!他是大淵王已經定了的儲君人選。”白容帶著一貫輕笑,似乎還笑她堂兄不懂得人家王室的爵位。

“該行禮時候你阿兄我不會失禮的,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容兒,你最好親口問他的意願。把日子問好,不要等到的是敷衍。”

作為堂兄,白泓認為他的提示已經夠明顯了。

顧頌輕輕捏了白泓手腕,他申時跟隨白容約見了乞伏植的,她白容在乞伏植面前,也不是不敢提要求,但就是人家極度圓滑什麼承諾都沒有。

白容惱怒了,作為一個備受大家庭呵護的少女,她的心氣高傲她的魅力不需要別人質疑。

“阿兄,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嗎?”她的堂兄同樣也是驕傲的性子,她對他也還有尊重。

白仲融主要是想借此機會談論分家,他笑著安慰白容:“你阿兄也是為你著想,但他或許是多慮了。咱們這樣吧,就談分家。”

白季旺最明白不過了,他二哥惦記那四十畝水澆地少說也十幾年了,可那塊地是祖產,是白家先祖剛來到大淵國開墾時候,他們幾代人拋灑了汗水也流了血才守護到如今的。

“阿兄,這個想法還是緩一緩的好,我們白家到了父親過世都還說這大佛寺前的水澆地不能分散。”

土地一旦分散,被王廷那些豪強們盯上了就會徹底保不住。那些豪強身邊財力雄厚又身後有王族撐腰,一旦被折抵或者買走就一去不返。

“三叔,不是侄女說您,如意琴坊也是先祖的產業,您就守著那“神農”制琴賣琴不是很好嗎?也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