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年賀璋回來那事,也是忍不住嘆了嘆,不由再加了一句,“你惠堂嬸那孃家侄孫女已經嫁出去了,嫁得遠遠的,保證那天不會上門吃席的,你大可放心。”

“堂叔公二十八辦七十大壽,我自然是記著的,祖父也早就來了信,送回來了他親自準備的壽禮呢,叔公說的惠堂嬸的孃家侄孫女,是什麼意思?她上門不上門,跟我有什麼關係?”賀璋當下道。

族長一看賀璋神情,不由抽了抽嘴角,敢情侄孫這是根本就不記得那事?那可真是人家白忙活一場,痴人說夢想爬床,結果都沒被人家看進眼裡去。

不過,這些年紀小小的姑娘,一個一個的,心眼子比篩子還密,他可得再好好敲打敲打各家才是。

侄孫脾氣冷淡,聽說那侄孫媳婦脾氣更是不好,要是這回有人不長心的湊上來,只怕就不是那麼好收場的了。

他雖心裡看不起侄孫媳婦農戶出身,但既入了賀家門,又是嫡支嫡長媳,那就容不得別人上趕著打臉。

他大哥當年定下的規矩,家裡子孫,可是不準納妾的,這些年,他是一直也向大哥看齊,如此勒令家中子孫的。

但其他賀家人,他也管不著那麼寬。

上趕著想往賀家嫡支跟前來湊的,那可多著呢。

畢竟,賀家大房是賀氏宗族唯一做官的,還一家好多官,出息得很,又有財富。

見不到其他人,如今每年都回來一次的賀璋,那可不就成了香餑餑?

更別說,他本身就很優秀,又生的好,哪個姑娘見了不心動?

族長年紀大了,族裡不是多重要的事,不用他非得出面的,他都慢慢的交給了他的長子在做,族長之位,也遲早要交到長子手裡的。

本來,下一任族長應該是從嫡長房裡選的,但大哥的三個兒子幾個孫子都有出息,也沒空來當這個族長。

他一眾子孫讀書都不行,也就做些生意,管著祭田宗族的行了。

長子要任族長,長媳以後也就是族長夫人,所以族裡的大小事,關於婦人這些的,他也都是交給長媳在做的。

儘管年關,陳氏很忙,但公爹交代的事,她可不敢怠慢,當即就或親自或派心腹丫鬟的往各家都去走了一圈。

前年那事,也就賀璋不放在心上,甚至不當一回事,不值得他放心上,畢竟,那姑娘在離他十步之外就被建西一劍柄給打飛出去了。

但這事不體面,族長髮了大火,押著賀修惠的媳婦趕緊將侄孫女給許人遠遠的嫁了出去才作罷,所以才鬧得大了些。

此番,賀璋又回雲昌縣,還別說,這麼多族人,哪家沒個侄女什麼的正值豆蔻年華的?

人多心思不一,難免就有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的。

但隨著陳氏這一番上門,好多人都放在了心上,會約束好自家的人。

但也有那起子不以為意的。

賀家宗族最出息的嫡支,家主乃是帝師,子孫都各都出息,這就是他們望而興嘆的人家。

別人想見都見不到的,他們卻能有幸見到,如此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事,誰不想做?

要是能成,那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不說榮華,富貴也夠他們享用一輩子了。

能見到的子孫就這一個,不把握住這個,其他的,什麼時候才能等得到呢?

萬一就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