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精銳都讓你調到河南去了。

相較於山戰場明攻清守,河南戰場此時則是清攻明守。

滿洲上三旗的援兵抵達之後,多鐸和阿濟格的兵力空前雄厚。

不僅如此,多鐸和阿濟格現在還有吳三桂的關寧軍,尚可喜和耿仲明的綠營可供使用。

由於雙方實力懸殊,雙方稍一接觸,馮雙禮就將兵力收縮回了南陽府城。

“他孃的,黃得功這廝不會還想坐觀吧,到現在也不見虎賁軍的先頭部隊。”

馮雙禮現在對黃得功可謂是望眼欲穿,內心十分膠著。

南陽城的守軍剛剛擊退了清軍的一波進攻,傷亡兩百餘人。

傷亡雖然不大,但是架不住清軍人多。清軍要是再多來幾輪車輪戰,馮雙禮不一定頂得住。

馮雙禮展開千里鏡,他孃的,果然不出所料,城下死的基本都是綠營的炮灰,要麼就是連綠營都算不上的明朝降卒。

和這些人互換傷亡,馮雙禮覺得血虧,一點也不值當。

“新軍兵力不足,讓民兵上來協助新軍將士守城吧。”堵胤錫說道,“這樣也能減輕新軍弟兄的壓力。”

包圍南陽城的清軍具體有多少堵胤錫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南陽城新軍的數倍有餘

南陽城現在的新軍不過八個營,八千餘人,就這還已經是豫南、湖廣地區兵力最雄厚的城池了。

弘光二年起,朝廷允許各地編練民兵以減輕新軍的壓力,但對民兵的訓練有著嚴格的要求,必須由新軍哨一級以上的軍事主官以及指導員政委負責訓練。

至於武器方面,更是隻能使用新軍淘汰下來的武器,禁止使用現役武器,對民兵的規模也有著非常嚴格的限制和管理。

民兵還是歸各地的新軍所管轄,民兵雖然不吃餉,但也全部都登記在冊。

“那些民兵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我怕他們上了城頭,見了這陣仗,膽子都被嚇破了。”馮雙禮並不看好民兵,覺得還是讓民兵給他們打打下手比較靠譜。

“南陽乃是閩王的臉面,不容有失,還望將軍深思之。”堵胤錫見馮雙禮還是如此執著,忍不住長嘆一聲,說道,“虎賁軍的援兵遲遲未到,不若向李自成請兵襄助?”

黃得功的虎賁軍遠在貴州和廣西,前來支援需要一些時間。但李自成的順軍可是近在咫尺,要是馮雙禮肯請求李自成出兵襄助,戰局定能大有改觀。

“再堵巡撫眼裡,馮某就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麼?”馮雙禮輕嘆一聲。

堵胤錫這話無非是以為張獻忠舊部出身的他對李自成有成見,慪氣不肯向李自成服軟。

他馮雙禮又豈是那種置國家利益於不顧的人?個人的得失和國家利益的得失孰輕孰重,馮雙禮還是拎得清的。

“我早就給李自成寫信請求援兵了,只是遲遲未有迴音。”馮雙禮看著被抬下去的傷兵有些心煩意亂。

見清軍短時間內沒有再度攻城的意思,馮雙禮帶堵胤錫進入城樓。

城樓內擺放著一個軍部參謀剛剛製作完成的河南、湖廣地區的沙盤,沙盤上有著當前明清雙方,乃至順方的兵力部署。

明軍除了河南地區的南陽府和汝寧府之外,湖廣境內的府縣基本上是處於不設防的狀態,湖廣境內除了極少數的新軍之外,便只剩下一些民兵暫時負責駐防工作。

馮雙禮現在最擔心兩個問題,一個是清軍繞開南陽府和汝寧府繼續南下,深入湖廣境內劫掠。

二是李自成趁火打劫,乘機出兵佔領湖廣。

這麼大的破綻,他馮雙禮都看得出來,難道朝廷就看不出來?還是朝廷有意犧牲豫南和湖廣,成全山東的東線戰場?

被當作棋子的感覺並不好,此時馮雙禮的心情就跟身邊這位巡撫的姓一樣,感覺非常的堵。

堵胤錫再耳濡目染之下,對兵事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

三方的兵力部署在沙盤上一目瞭然,堵胤錫亦是非常痛心。

難道這些年對湖廣地區的重建工作也要化為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