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良玉和高傑等人在這裡,黃得功還不敢太過放肆。

黃得功在崇禎朝就封了靖南伯,朱由崧封黃得功為平南伯就是換了一個名字,黃得功什麼也沒撈到。

高傑封興平伯,劉良佐封廣昌伯,劉澤清封東平伯,雖然他們也都是封伯,但他們三個原來是沒有爵位的!現在也能和他黃得功平起平坐,這讓黃得功非常不滿。

“左帥要是封侯,黃得功也能封個侯,偏偏左帥不封侯,惹得黃得功現在急的像只猴。”朱琳澤對左良玉笑道。

明眼人都知道黃得功封不了侯的罪魁禍首在左良玉。

左良玉確實不以為意,對黃得功嗤之以鼻:“左某好歹有收復武昌驅逐張賊之功,他黃得功未立寸功,無功可錄,封個伯都是抬舉他了。”

朱琳澤也覺得好笑,武昌還不是張獻忠讓故意放棄讓給你的?

“新朝已立眼下,新朝的心腹之患是北邊的闖逆,新朝若想立足,必須經營江北,閩王,左帥,你二人可願屯戍江北,屏護南京?”沈廷揚說道。

江北防線關乎弘光朝的生死存亡,歷史上就是因為弘光朝的江北防線經營的太過稀爛,清軍不費吹灰之力就直趨揚州,攻下揚州之後屠城十日方才封刀下江南。

而江北防線的經營者就是自請督師淮揚的史可法,史可法守揚州他孃的沒守幾天就丟了,史可法在後世的清名可以說是用揚州幾十萬老百姓的性命換來的。

相比之下,閻應元一個個小小的典史都能以一座江陰縣城拒數十萬清軍大軍八十日,二者高下立判。史可法這個督師還不如閻應元一個小典史。

既然他朱琳澤來了,有機會改變歷史,他絕不容許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慘劇重演。

“左某已經屯戍武昌,雖有心為朝廷分憂,但左某也是無能為力啊。”左良玉推脫道。

左良玉所言也不無道理,左良玉的大本營也確實在武昌,他兒子左夢庚正帶著左良玉所部的大部主力兵馬窩在武昌。

朱琳澤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面容瘦削的左良玉,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左良玉的身體狀況,左良玉沒多久好活的了。左良玉一死,左夢庚鎮不住左良玉手底下的驕兵悍將。

歷史上左夢庚是降了滿清,要是歷史重演,左良玉的主力降清,將長江中游讓給滿清,朱琳澤也不能安心經營江北防線。

屆時滿清就算啃不下他的江北防線,也能從武昌順江而下,直搗南京,使他兩面不得相顧。

朱琳澤正擔心著左良玉的身體狀況,高傑夫婦滿臉歡喜的湊了上來,一個月前高傑還是喪家之犬,今日他不僅封了伯,高傑也算半個定策元勳,為了區別黃得功、劉良佐和劉澤清三位總兵,朱由崧賜給了高傑平賊將軍印信,邢夫人也得了誥命,高傑可謂是春風得意。

“閩王,高某湊了兩千匹騾馬,五百匹戰馬,明日便可送到閩王的江東大營。”高傑心滿意足地撫摸著掛在腰間的平賊將軍印笑呵呵地說道,“閩王莫要嫌五百匹戰馬少,正年月,騾馬不好尋,這戰馬更不好尋,高某營中戰馬也不多。”

高傑擔心朱琳澤嫌棄戰馬太少,朱琳澤則表示理解,高傑也沒有糊弄他,戰馬確實難找。

有這兩千匹騾馬,專門的後勤輜重部隊也可以組建起來了。

“次輔說要屯戍江北,高某願屯戍江北的揚州。”高傑不失時機地說道。

朱琳澤清楚高傑的心思,高傑死貪圖揚州城的富庶,想要乘機以屯戍江北之名霸佔揚州。

“屯戍江北之事還要內閣商議之後再奏請聖上,沈次輔只是順嘴一提,這件事情還沒定論。高將軍有這番心意是好的,但咱們畢竟都是臣子,屯戍江北之事最後還是要看聖上的意思。”

現在高傑掛了平賊將軍印,是正兒八經的將軍,為了以示尊重,朱琳澤以將軍稱呼高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