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這也算是一種培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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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岑國璋總結道。
“劉道輔說得沒錯。要站在對手的立場去思考問題。我們覺得風險很大的對策,在對手那邊,可能利大於弊。此外,我要提醒一句,前朝末年,民軍在延州綏德起事,轉戰多地,最後也是走宣大一線,攻陷了京師。”
屋裡鴉雀無聲,人人都陷入了沉思。
岑國璋很滿意看著參謀官和見習軍官,不愧是軍中層層選出來的精銳,都是人才。再好好歷練一兩年,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其實你們表現得很不錯,知道從實際戰況,地理位置和戰略層面來思考問題。剛才有學員說,叛軍走定邊朔州,是一場九死一生的賭博。其實兩軍爭戰,就是一場賭博。誰輸誰贏,在塵埃落定之前,誰也說不清楚。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贏的可能性變多,想發設法,讓對手贏得機會變少。”
岑國璋繼續他的總結。
“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對於本官的‘結硬寨,打呆仗,後發制人,步步為營’的戰略部署十分不解。在他們看來,打仗應該是兩軍相逢勇者勝。先發制人,摧枯拉朽,何等痛快。哼哼,這種人,都是章回看多了,根本沒上過戰場的糊塗蛋。你們啊,不要做這樣的糊塗蛋!”
“靈武叛軍多騎兵,適合在西北這種地方機動作戰。他們在這裡世世代代定居,一山一水都十分熟悉。我們呢,新來乍到,沒有嚮導,就是一睜眼瞎。這種情況下,我們就算全部裝備火槍火炮,還是會被人當狗一樣到處遛。連人影都看不到,火槍火炮有什麼用!等我們被遛到精疲力盡時,人家再一擁而上,把我們撕碎。”
岑國璋看了一眼眾人,看到他們在聚精會神地傾聽著,“孫子有云,‘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這句話大家都是知道。它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在戰場上你要儘可能地不要出錯,少出錯,然後等待敵人出錯,抓住機會取勝。”
“天時在我們。我們有傾國之力在支撐,糧草補給源源不斷。靈武叛軍呢?困守孤城,坐吃山空。所以我們可以等得耐得,叛軍卻不行。時間越久,他們出錯的機會就會越大。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叛軍能走的路,都給他堵死。”
岑國璋斬釘截鐵地說道,“剛才劉道輔、高佐良、麻友貴指出,叛軍最大的兩種可能,那就是南下取西安,以及取定邊朔州直撲京師。那麼,我們就針鋒相對,把漏洞給它堵上!”
說到這裡,岑國璋轉向薛孚,“參謀局作戰處立即擬定作戰計劃。一,以這兩條進攻路線為假想敵,制定堵截計劃。二,主動佈局,對黃河、清水河、甜水河、環河進行布控,一旦發現有大規模的渡河行動,立即調動機動火炮部隊進行火力伏擊,再集結步兵部隊進行堵截...”
“我們在祁連山、居延海、河湟等地招募的遊騎兵正在蘭州集結訓練。青唐總督府派出的五千騎兵也在路上。有了這些騎兵,我們就能步騎聯合,充分發揮火力優勢,彌補機動能力,佈下天羅地網,把叛軍困死,然後一舉剿滅!”
參謀官、見習軍官陸續離開後,岑國璋指著麻友貴對薛孚說道:“殊同,我現在向武備學堂舉薦一位學員,我的親兵麻友貴。”
武備學堂不歸參謀局管,歸錄事局管,所以舉薦人入學,他得給跟總錄事官薛孚打招呼。
說到這裡,岑國璋轉頭問道:“小貴子,你想去學哪個科目?”
“報告,我覺得開炮挺過癮的,想去炮兵科。”麻友貴也不知道謙虛推辭,反正是岑國璋叫幹什麼他就去做什麼。
“那好,就炮兵科。這可是個好苗子,殊同,我可交給你了。”
“大人放心,武備學堂一定會把這個好苗子鍛打出來。”薛孚笑呵呵地說道。
蘇澹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對話。機要員送來檔案,他簽字收下,粗粗掃了一眼,趁著空隙插話道:“大人,平涼城司務局那邊送來了急件,說西安那邊有要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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