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算不算雙喜臨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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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弘帝揮揮手,阻止了李浩的長篇大論。
“李師放心,朕心裡有數。”說完轉向覃北斗說道:“富口縣的城西碼頭商業區的事情,覃卿多關注一二,屆時寫份奏摺給朕。”
“陛下...”李浩正好說話,正弘帝開口了:“李師,覃卿,王卿,朕乏了,你們下去休息吧。”
“臣遵旨。”
出宮的路上,李浩毫不客氣對覃北斗和王雲說道:“岑國璋此子,好利輕義,言行不符聖賢之道,你們既然看重此子,就當好生勸解教誨,引他走上正道。”
“還有袁可立此事,你們怎麼不勸勸皇上,還落井下石呢?現在換下袁可立,換誰上去?”
把兩位師弟說了一頓,李浩仰首挺胸地先行一步,離開了。
覃北斗和王雲對視苦笑一聲,兩人故意放慢腳步,低聲交談起來。
“博翰公的私心,越發地重了。”
“是啊,私心一起,處事就不再公正,無公正則難以服眾。唉,博翰兄還是看不透。”
覃北斗聽到這裡,忍不住看了一眼王雲,低聲道:“昱明公的意思是博翰公入閣之事?”
“開陽,你在地方蹉跎多年,就算聖上想推你入閣,資歷二字卻是一道天塹。博翰兄,五年前就是都察院右都御史。”
王雲點到為止,不再多言。
覃北斗微笑地點點頭,“博翰兄,確實有些急了。可嘆昱明公你在龍泉驛教化育人,功德無量,但是遠離朝堂十年,卻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回來的。”
王雲抿著嘴巴,笑容收斂,緩緩地搖頭道:“不,博翰兄是有些慌了。”
覃北斗微微一愣,看了神情變得肅穆的王雲,沒有接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富口縣岑國璋,確實十分有趣。犬子迎回族兄的靈柩時,特意在富口縣盤桓了幾日,耳聞目睹了很多趣事。”
“哦,哪件事最讓開陽覺得有趣?”
“徵收秋糧丁稅時,岑國璋嚴防死守,還想了許多怪招,禁止稅吏鄉胥們盤剝百姓。糧稅入庫後,卻叫戶房這也抵扣,那也沖銷,把要上繳藩庫的糧稅硬生生扣下一塊,加上補損火耗,縣衙上下一塊兒瓜分了。”
“昱明公,當時我聽到這裡,啼笑皆非。你說他嚴防胥吏盤剝,算得上愛民;可徵收的秋糧稅銀盈餘,卻私下瓜分了,不讓民半分。這如何算得上愛民?”
“開陽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並不是上蒼無情,把生靈視為草芥,而是對萬物都是一樣,不會對誰很好,對誰不好,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規律行事。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一味地偏袒一方。”
“我以前見過一些官員自詡青天,嚴令胥吏不得多收半分糧稅,轉背卻不肯給胥吏絲毫好處,甚至還要剋扣他們的俸祿去貼補貧苦百姓。胥吏們也是要吃飯,受此遭遇,反而變本加厲,更加肆意地盤剝百姓。官員一任不過三年,頂多六年就要換地方重新當老爺。胥吏卻是世世代代在那裡做。青天青天,越青盤剝越勤。”
覃北斗凝重地點點頭,“昱明公此言極是。那岑國璋年紀輕輕,就懂得均衡中庸之道,確實胸有錦繡。對了昱明公,你讓學生曾茂明巡按豫章等處,是不是聽聞了他拒絕了韓芝山的招婿,怕他有危險,暗中照拂?”
“哈哈,機緣巧合罷了。我只是對此子很感興趣,所以叫茂明去好好調查他。想不到正巧遇上了。天意,真是天意啊!”
覃北斗也笑了,“想不到此子破案如此了得,才放出來不過一天時間,就把案子破了,還追回藩銀。一陣風餘黨,勾結藩司和巡防營,內外勾結,做下這大案。有意思,有意思!不過誰做的案,怎麼做的案,都不重要,只要藩銀追回來了,都好說。”
王雲難得地露出微笑,“這個岑國璋,一顆七竅玲瓏心啊,把這些事情都琢磨透了,才如此結案上報的。”
“看聖上的意思,這岑國璋又要升官加階了。只是再如何,皇上怕是不會讓他離開富口縣。”
“皇上不想讓離開,很多人想讓他離開。”
覃北斗哈哈大笑起來,“昱明公說得沒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岑國璋太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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