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平原自古以來都是膏腴之地,同時又處在農耕與遊牧民族的邊緣,雙方之間對這塊土地的爭奪一直都沒有停息。

除了漢唐時期短暫控制過一段時間,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遊牧民族的牧場,土默特部落坐擁如此豐美的牧場,生活自然要比其他部落富足的多。

就是當初強大起來的瓦剌也要拉攏土默特部落,這個部落在另一個時空會與大明有很多的恩怨糾纏,出現好幾個家喻戶曉的人物,比如著名的三娘子就是出自這個部落。

漢人的習慣是農耕,農耕的先提條件就是要有水源,所以晉王系進入河套之後,就沿著黃河邊緣佔據了很多能夠灌溉的土地。

整個晉王系連同侍衛、家人將近十萬人口,想要養活這麼大一個人口,至少需要百萬畝的土地。這就是一個縣的規模。

由於東勝衛駐紮有大明羽林軍,剛開始土默特部落對於晉王系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敢怒而不敢言,可是隨著雙方的接觸越來越多,矛盾漸漸的激化。

小規模的摩擦不斷,晉王係為了生存下來,不得已只能全力武裝自己,才能在與土默特部落的爭鬥中不落下風。

晉王一系苦不堪言,不止一次請求皇帝給他換個封地,都被皇帝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把人忽悠過來了,怎麼可能再讓人退回去。

不過晉王是親藩,屬於封國,土默特也是大明的朝貢藩屬,雙方地位一樣,大明做為宗主國,不能明著偏袒任何一方。

除非晉王一系宣佈退出封藩體系,只做一個普通的大明百姓,將藩國交給大明朝廷管理,實現改土歸流。

當然做為交換條件,晉王一系的子孫可以參加大明科舉、學堂等培養,進入朝堂做官,將宗室身份轉變為普通的官員身份。

這些條件晉王系一直都在猶豫,現在的晉王系當家人是朱鍾鉉,襲封晉王三年,到如今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按輩分是朱瞻基的侄兒輩。不同於他的爺爺和父親命運多舛,他出生時爺爺已經恢復爵位,從小就在蜜罐子里長大。

就算是改封河套也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一樣可以過得無憂無慮,然而父親在他十四歲便撒手人寰,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等到他主政晉王國,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爛攤子。

這位少年親王現在恨不得趕緊把這個親王的帽子甩掉,把這個爛攤子交給朝廷,這三年來,他不止一次上疏希望朝廷接管晉王封地,可是朝廷卻遲遲給不了答覆。

最主要的就是雙方的價錢談不攏,朝廷希望一次性買斷,從此晉王一系做為普通百姓在大明生活,以後做什麼營生都不受朝廷限制。

可是晉王一系卻希望保留爵位,把藩地獻給朝廷,朝廷每年繼續給予俸祿。這樣的條件朝廷怎麼可能答應,好不容易將這親藩的負擔給踢出去,難道還要再收回來嗎?

而且這事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有了晉王一系的例子,其他藩王也要求如此安置,朝廷是不是也要這麼安置嗎?

這樣要求朝廷根本沒有可能答應,不過晉王藩地的事情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若是再不解決,恐怕在土默特部落的襲擾下,整個晉王國可能就會崩潰,這會使得大明完全控制草原的政策失敗。

這一次朱瞻基去東勝衛正好可以順帶解決一下這個問題,晉王一系不同意一次性補償協議,最主要的就是擔心子孫不肖,敗光了家產,堂堂的朱家子孫最後連飯都吃不上,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君臣幾人最後議定明天開春出兵西北,朝廷只出兵兩萬人馬,再從各個部落召集三萬騎兵,組成五萬聯軍,配合著哈密衛的兩萬邊軍,這些人馬完全能夠與西北的欽察汗國與亦力把裡有一戰之力。

主帥的人選定下了輔臣王驥督師,陸軍部都督方政副之,率領兩萬羽林軍出征西北,兩萬羽林軍分別由,方瑛、石亨、李震與也先四人統領。

這四人是大明新一代的出頭的將領,方瑛是方政的兒子,更是皇帝的女婿,那可是妥妥的炙手可熱的新星。石亨從一個小兵在羽林軍中摸爬滾打二十多年,如今已經是羽林軍中的中堅將領。

李震也是名將子弟,他的父親是陸軍部副提督李謙,也先更是瓦剌王子。這是個大明朝新生代將領的豪華陣容。

四人中,方瑛與也先還在西南鎮守,要等到年底才能返回京城,同時各個部落的兵馬也要有一個集結的時間。

最後的集結地就定在了東勝衛城,各個部落都必須根據自己的部落人口比例出兵,尤其遼東與奴兒干地區的部落。

年底的時候,王瑾率領艦隊返回了天津軍港,當他登上陸地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已經通到港口的鐵路。

鐵路部已經將鐵路修到了港口,船上的貨物在港口就能直接裝上火車,王瑾第一次看到了蒸汽機帶動的火車。

王瑾沒想到自己離開大明兩年,這蒸汽機竟然真的製造成功了。他看到火車頭的第一想法就是若是能把這個蒸汽機裝到船上,在逆風的時候用蒸汽機推動,是不是就不用在逆風的時候走之字形航行了,那樣就能把航海的時間大大的縮短。

若是能夠將蒸汽機裝到軍艦上,光是節省下來的航海時間,原本一年只能走一個來回的航程,可能半年就夠了,這樣節約下來的時間成本就會轉化為貨物的運輸量,能夠極大的降低運費成本。

海外有那麼多的好東西,可是因為運力有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好東西就放在海外而運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