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私密的事情除了二孃和我自己之外,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人知道了,連我那三哥都未曾知曉。

可是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我就判定了自己的身世不是。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只見谷主從他身側的腰間拿出了一個香囊,而在這香囊之上赫然繡著一朵石榴花,明豔動人,栩栩如生。

我再不信也還是從身上將唯一帶著的一方錦帕拿了出來,兩兩對比,簡直一模一樣,石榴花的花蕊處都有幾針是用了軟薄銀絲點綴而成。

“是不是你從我二孃那偷的,這些不過是死物,不足為證!”

我還是不能相信,或者說不能相信,怎麼突然我自己的孃親就換了一個人,怎麼突然我相信了十幾年的事情就變了呢。

這谷主也不和我爭論,只是動了他身側的輪椅一處突出的按鈕,隨即這棺槨竟直直開啟了來。

目光停留在這棺槨之內,我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直到看清躺在裡面這人的面貌。

我見過她,在二孃給我的畫卷中見過她,二孃告訴我畫中的女子就是我的孃親,但是不能被大夫人發現這畫,所以每年我只有在生辰的時候才能見一回自己的孃親的模樣。

若說別的東西都是假的,可是畫中自己的孃親額間有一朵石榴花,這是不可能有假的。

這個訊息叫我一時之間有些沒法理解和反應過來,我手扶著棺槨的邊沿,除了感覺到一陣陣的的寒意之外,腦子裡面是一塌糊塗。

“可以下來了,你孃親不能暴露過久的。”

呆呆的走了下來,只見這谷主重新按動按鈕,這棺槨就重新蓋了回去。

等到我緩了一陣,谷主這才說出來他的目的,聽後我又是一陣驚訝。

“月華,你回去可以好好想一想,時間有的是,你剛剛說喜歡我那兒子,只要你答應了這件事,我同意你和我兒子在一處。”

這個谷主說的話句句帶著商量的語氣,可是卻是軟刀子硬手段,他說我答應了那麼我和夜雪的事情就水到渠成,我要是不答應那後果是什麼我也清楚的很。

“這件事情太大了,我沒辦法那麼快回復你,但是你先放了夜雪,另外也不要折磨夜霜了,他們兩兄弟很可憐的。”

“可憐,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

如此冷淡的口氣,彷彿這兩個兒子同他沒有關係一樣。

“我要見我三哥,我要見他。”

從剛剛開始,我就已經不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了,我總怕是自己想錯,也怕自己會胡亂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一天之內我受到的震撼實在有些多,一下子將我過去十幾年的生命都給否定了,我有些難以接受。

離開龍靈堂後,夜霜一直跟著我,他想同我說話,但是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所有想開口詢問的話都重新憋了回去。

谷主也沒有食言,他答應我的事情也真的做到了。

下午九方託人給我帶了信,說是夜雪不必再進那冷泉當中,他也在奇怪谷主怎麼就改了性子。

而到了晚膳的時候,鳳月卿來了。

“見過夜霜公子。”

鳳月卿也是個明眼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不是夜雪。

夜霜用自己的內力逼出了兩根軟針,估計他想問我的問題多的要死,但是卻忍住了。

我跟著三哥離開了這裡,到了一處靜謐之所。

三哥還未開口,我便急迫的問道:“你不是我的親哥哥嗎?”

他被我的問話震了一下,但隨後便點了頭:“我的確不是你的親哥哥。”

這麼說來,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二孃也並沒 隱瞞三哥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