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拉的手指靜止了一會兒,然後又恢復了無聲的舞蹈。"現在一切都不同瞭然而一切又都是一樣的。"

寧香寒皺起眉頭,抬起頭。"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過去你的現在它們是不一樣的。"

"這不就是重點嗎?" 寧香寒頹然地靠在床上。"未來也是不同的。"

"是的,會是的。"

❆❆❆❆❆

毛拉對監獄大門的哐當聲和同室囚犯的尖叫聲早已麻木。當獄警在她的牢房旁停頓下來,用他的木棍敲打鐵欄時,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還活著,混血兒?"這個骯髒的人冷笑道。"不會太久了。你和其他這些骯髒的叛徒很快就會遇到斧頭。"

她的指甲鑽進了她躺著的發黴稻草下面的汙垢,但她沒有力量站起來。

"哎!"警衛大叫一聲,又敲了敲鐵欄。"我在跟你說話呢,你這個醜陋的母豬。"

毛拉沒有理會他,她盯著其他裸體女人,她們靠著地板躺著。有些人睡著了,有些人在哭泣,有些人勉強維持著生命。所有這些人都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感到恐懼。

溫暖的液體噴在她的背上,刺痛了一天的鞭子。當尿液的味道淹沒了堆積在牢房角落裡的已經腐爛的汙物時,毛拉退縮了,捂住了嘴。

"給你,混血兒,又好又新鮮!"警衛嘲弄道。"如果你渴了,就把它舔乾淨。"

毛拉咬著嘴唇,閉上眼睛,嘴唇流血了。在這個地獄裡,時間不再有意義。在她躺在這裡等待死亡的時候,羞辱、痛苦和飢餓就已經塗滿了她的每一口毒氣。

她身後的牢房門哐噹一聲,毛拉的眼睛猛然睜開,恐懼在她的身體裡湧動。騎士們把裸體的罌粟拖進來,把她扔在牢房中間時,她用手肘和膝蓋爬了起來。

騎士呵斥,向一動不動的囚犯吐口水。

"夠了,快點離開這裡這個地方比貧民窟裡的瘟疫還要糟。"

"還在下面看你的女性朋友嗎?她叫什麼名字"

"閉嘴別讓我惹上隊長的麻煩!"

騎士們離開時,牢房的門哐當作響。他們低沉的聲音消失在另一扇監獄的門後。

毛拉頹然地靠在地上,撥出一口氣。如果他們沒有帶走其他人,那就意味著今天的審訊工作已經結束。她注視著罌粟,尋找生命的跡象,但這個黑面板的女人在她枯黃的頭髮和腫脹的臉上幾乎沒有呼吸。

確定白天和黑夜的唯一方法是讓他們單獨待著。在火把光的安靜陰影下,毛拉等待著僅存的一絲喜悅。

當哈娜的聲音無聲地充滿黑暗時,歌聲開始勉強超過了耳語。這些陌生的話語對毛拉來說毫無意義,然而它們提供的安慰使她的靈魂閃爍著清醒的光芒,她乾澀的眼睛流下了淚。

"我猜她還活著,"波比靠著稻草沙啞地低語。

毛拉沒有理會她,她向牢房的柵欄走去。

"她必須每天晚上都唱歌嗎?"另一個女僕嘀咕道。"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這對她有很多好處,"另一個人低聲說。"他們只是把她留到最後。"

"最後?" 毛拉小聲說。"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