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從海寧那出來後,灰心喪氣之餘騎馬到處瞎轉悠著,有心去陳泗那裡探聽一下他所謂的“計劃”,畢竟他已經透露給了海寧,打聽細點也好讓海寧有個準備,但又怕打聽細了引起陳泗懷疑。

這個表兄不僅為人陰刻,也是個多疑之人。

之前崔安不在應天府好多事並不知道,如今在應天府呆了一段後才知道這個陳泗名不虛傳,仗著家裡的香料生意和在朝中吏部侍郎的叔叔,那是富貴逼人權勢滔天,做了許多的缺德事但從來沒有出過事。

他的姐姐和陳泗的姐姐同在後宮為嬪,可關係不睦,面上陳泗“表弟長”“表地短”的,背後根本瞧不起自己。

陳泗這麼一想,“哼”了一聲,敢欺負我家裡人,早晚你知道我的厲害。

陳泗滿腦子晃動著海寧清麗的臉龐、身著官服的威嚴,若是他這事給海寧辦好了,他不信海寧不念夫妻之情。

正想著,忽然覺得腹內疼痛,緊急上了幾趟茅廁後,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好容易爬上馬背準備回客棧歇歇,忽然前面橋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

對面趕馬的老者居然對他毫不客氣,“讓讓!”

崔安大怒,讓你個頭!得瑟什麼!要不是他現在沒有一絲力氣,他早就揚過鞭子去了。

見崔安不讓,那老者正要動粗口,他身後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張俊俏的臉露了出來。

只那一眼,崔安就已經移不開眼。

那女子對著崔安抿嘴一笑,“麻煩這位公子讓讓,我急著趕路。”

腮邊一個淺淺的梨渦,眉眼帶勾,登時勾去了崔安三魂中的二魂半,“好說好說。”聽話地撥轉馬頭讓對方先過去。

那女子又是一笑,“多謝。”

隨即放下簾子。

崔安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說真的,自從他和隔壁俏寡婦辦不了事然後新婚與海寧分別直到現在,他真的是不沾葷腥久矣,他不是不想,而是怕不行遭人嘲笑,乾著急沒辦法。

娶個媳婦如同刺蝟,不敢動,如今更是官居高位,他縱有非分之想也只是停留在心裡,再者上回去秦淮河被青樓女子噁心了一把,搞得他對女人提不起興趣,所以總不能這麼幹巴著自己吧?

一時忘了身子發虛,掉轉馬頭跟著走了好遠,直到對方的馬車進了郊區的一棟宅子,他才依依不捨離開。

心裡盤算著既然海寧那已經點到為止,給她個慎重考慮他們兩人關係的時間,去頻繁了反而遭她嫌,不必緊著觸黴頭。反正休書他是鐵定不寫了,那就拖著,直到把她和那個姓文的小子的事拖黃了她就老實了。

回到眼前,說實在的,這個小娘們長相可人,動作撩人,彷彿對他有意思一般,他覺得可以考慮,沒準能喚起自己男人的雄風呢。

他繞到這棟宅子的後面,給了一個正在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孃們一兩銀子,很快就打聽出來。

“你說她啊,姓樓,一直住這個宅子,家裡沒什麼人,平素家裡就有一老僕.......”

“她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子?”崔安不信,“這是她夫家吧?她男人呢?”

一聽崔安這麼問,那老孃們斜了他一眼,瞭然一笑,“你是看上她了吧?算你有眼光,她不僅性格開朗,而且擅長女紅,繡得花鳥蟲魚那叫一個好看,跟真的一樣,這左鄰右舍啊,還有前面那些大戶人家,但凡家裡有女兒的,沒有不找她去看繡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