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思索了一下,“既然吳雨常說不了,他的妻子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他的妻子?”

小鄔子不以為然,查凶宅鬼案,他的妻子早就回了孃家,能知道多少呢?

不過相處了這些日子,知道這位通判大人愛刨根問底,或許大人有什麼新發現不一定。

正說著,有人來報,說是吳雨常的妻子到了。

吳雨常的妻子年不過十八,容貌談不上如花似玉,但膚白細膩,清秀可人,如今看上去憔悴不已。

說起家裡的事情頓時淚如雨下,“大人,我家裡的一切變故都是從吳雨常的親爹曲老頭尋親而來開始的。我婆婆善良,當初怕曲老頭張揚壞了名聲,只好將那所宅子給了他住,後來他又要銀子,我婆婆又給他銀子,可曲老頭要的銀子都送給了自家的老小,他的幾個兒子得知他在這邊享福,也過來了.......”

從此吳家的噩夢便開始了。

說到這裡,吳雨常的妻子更加泣不成聲,“從此我家再無寧日,雨常經常埋怨我婆婆一味念舊情,招來了禍患,想要趕他們一家走。我婆婆也是有苦難言,只能念在是雨常親生父親的份上偷偷去送些銀子,曲家的幾個兒子唆使父親要更多的錢,雨常不肯。曲老頭後來染了病疾,他的兒子也不肯照顧他,我婆婆去看過後,也不知他的病是不是傳染,我婆婆回來沒多久就亡故了.......”

書吏孟珏在旁邊邊聽邊記,這些和吳雨常當時說的基本可以對上。

想起自己善良的婆婆,吳雨常的妻子心如刀絞,抽泣了好一會才接著道,“雨常氣得去宅子裡找過曲父,讓他們搬走,否則就要告官——後來——”

“後來怎麼了?”海寧問道。

吳雨常的妻子遲疑了一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雨常離家出走了——再回來的時候就似變了個人,對我非打即罵,嗚嗚.......”

她哭著撩起自己的袖子,都好長時間了,胳膊上的傷還清晰可辨,她都沒弄明白,一向恩愛的丈夫怎麼對自己下那樣的狠手?

海寧手指敲著桌子,“你可知道他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嗎?”

吳雨常的妻子搖搖頭,“那一段時間,他總是半夜回來,與我不言語,有一次回來的時候身上有傷,我想可能是在外面有什麼事,不過他不說,我問也沒有用。”

“什麼傷?”

“臉上、胳膊上都有,他不讓我看,我也不敢問。”

“哦,聽說你們之前恩愛如初,為什麼他變了?村子裡有人傳言你與人私通,所以才被吳雨常趕回家了,有這回事嗎?”

事關名節,吳雨常的妻子頓時面色煞白。

就當班衙役們都豎起了耳朵,心說這個通判大人可真是有神通,足不出戶,這都能打聽得到。

吳雨常的妻子直喊冤枉,“大人,並非是我與人私通,而是——有人害我——”

回憶起那個漆黑的夜晚,吳雨常的妻子依然心有餘悸,她甚至都不敢去回憶。

半夜的時候,她被窗外一陣響聲驚醒。

睜眼一看,窗外有個人影,她開始是吳雨常出遠門回來了,驚喜問道,“雨常,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