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出手驚人(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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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個玩笑,楊證繼續奮筆疾書,以楊長史的名譽給袁胤寫了一番語重心長的勸降信,勸說袁胤拋棄前嫌率領袁術殘部歸順徐州軍,陳述各種關係厲害。力勸袁胤不要負隅頑抗自尋死路,替陶副主任給袁胤許出了官職賞賜,而在書信的最後,楊證又忽然筆鋒一轉,以楊長史的口氣告訴袁胤,說是袁胤與荊州軍勾結夾擊柴桑的事,其實劉勳早就已經秘密稟報給了徐州軍,徐州軍也早在柴桑佈置了天羅地網單等軍前來送死,且劉勳也早已經被陶副主任封為了鎮南將軍加建城侯。勸說袁胤效仿劉勳乘機來降,不要自尋死路,白白給荊州軍當炮灰。
“少爺,你不是開玩笑吧?”李郎又瞪大了眼睛,低聲驚呼道:“難道你想挑撥離間袁胤和劉勳?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楊證反問道:“橋叔父的親兵剛才不是說了。袁胤和劉勳鬥得正厲害?袁胤見我父親在書信中暴露天機,還能不相信劉勳已經叛變?況且就算離間失敗,我們又有什麼損失,了不起損失一個信使吧?”
“損失一個信使?”李郎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就面如土色,道:“少爺,我可不敢去送這道信啊。”
“李叔放心。我怎麼會讓你去冒險?”楊證笑道:“我自己寫給袁耀那道書信,就是為了不讓你去送信,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把這兩道書信送到敵人手裡。”
………………
一個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清晨,楊證便直接來到了橋蕤的豫章太守堂前求見,但是橋蕤正忙於防備荊州軍突襲一事,根本就沒空見楊證。只是在堂上與柴桑眾文武署理公事,楊證見了也不焦急。更沒有擺什麼徐州重臣家中大公子的架子,強行要求橋蕤立即接見自己,只是在堂外橋蕤的視線所及處耐心等待,還從早上一直等到正午就沒有離開,期間橋蕤雖然也幾次看到楊證正在堂外,但忙於公事也沒理會。
午時都已經過半了,橋蕤終於結束了公務,開始領著麾下眾將趕往城上檢視城防情況,楊證忙退到一邊讓路,橋蕤見楊證等得可憐還不敢與自己說話,便也動了點惻隱之心,在楊證的面前停下,說道:“賢侄有什麼事嗎?快說,我很忙。”
“叔父請看這個。”楊證忙將自己給袁耀的書信遞到了橋蕤的面前,很簡短的說道:“小侄想向叔父借一個信使,去一趟南昌送信。”
粗略看了楊證給袁耀的敘舊勸降信,橋蕤雖然覺得肯定沒用,但是看在楊證的耐心份上,便隨口叫過一名衛士,吩咐道:“安排個信使,去替楊公子送信。”
衛士答應,接過了書信,橋蕤領著眾人匆匆而去,楊證這才又拿出了信袋,一邊把書信裝進信袋中,一邊向那衛士懇求道:“這位大哥,麻煩你帶我去見信使好嗎?我還有幾話要當面交代。”
衛士不疑有他,忙把楊證領去與信使見面,楊證則乘機在此期間將手中信袋和早已準備好的信袋調換,然後再見到橋蕤衛士安排的信使時,楊證一邊把書信和一塊金子交給他,一邊說道:“這位大哥,情況緊急,你如果能在兩天之內把書信送進南昌城,四天半內帶回書信,我再賞你一塊金子,還會求父親賞你官職,我父親楊仲明是朝廷現在的尚書僕射,他隨便一句話,你升三級都還是少的。”
“公子放心。”信使大喜說道:“從柴桑到南昌有水路可通,小人讓水手日夜兼程,保管按時送達。”
“既如此,那就多謝了。”楊證點頭,又說道:“還有,聽說現在南昌是袁胤當家,你可以說信是給袁胤的,反正都一樣,袁胤會把書信交給袁耀的。”信使答應,接過了橋蕤衛士發給的通行令牌,急匆匆的出城登上快船而去。
又是一個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四這天,楊證再一次來到了橋蕤的面前,而橋蕤恰好在與蔣欽討論軍情結束,見楊證又來求見雖不耐煩,但還是讓楊證上堂說話,而楊證上得堂來後,開門見山就說道:“橋叔父,蔣叔父,麻煩你們加強一下對海昏一帶的斥候監視,若小侄所料不差,明後兩天,海昏那邊就得出事。”
說完了,楊證扭頭就走,留下橋蕤和蔣欽在大堂上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一起疑惑說道:“楊老貪家這小子,發什麼瘋?明後兩天,海昏那邊就得出事?出什麼事?”
二十五這天一天都平安無事,楊證也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客房裡讀書,沒有再去騷擾橋蕤和蔣欽,李郎幫著楊證掐算時間,估計著即便得手在今天也很難有訊息,便也沒有過於焦急。但是到了二十六這天。李郎就有點坐立不安了,從早上開始就不斷在門前張望,可是一直到了正午了都還沒有訊息,楊證卻還是坐在案前讀書練字,筆跡工整得如描如畫。絲毫不亂。
“怎麼還沒訊息?”李郎心中焦急,忍不住湊到了楊證的面前,低聲問道:“少爺,還在沒訊息,會不會是你的離間計失敗了?”
“失敗了就失敗了唄,我們有損失嗎?”楊證反問,手中毛筆也仍然不亂。
“這倒也是。”李郎點點頭。又低聲說道:“少爺,有個問題我昨天晚上才想起來,你說會不會袁術軍的能人,指出你的偽信不過是離間?想讓袁胤和劉勳自相殘殺?”
“李叔。我打個比方,只是一個比方。”楊證繼續練著毛筆字,隨口說道:“假如那天我父親突然仙去,父親指定我繼承家產。你跟了我父親多年,掌握著我家的錢庫鑰匙。替我管著錢糧花銷,王五和陳二他們覺得你太霸道,要你這不準花那不準花,你會不會聽王五和陳二的?”
“這……。”李郎有些猶豫,然後苦笑說道:“少爺,你這個比方打得太不恰當了,我怎麼敢給你當家做主?我對老爺和你可是忠心耿耿。”
“那就換成王五吧。”楊證順口說道:“假如王五掌握了我家的錢庫鑰匙,架空我這個少爺,李叔你和陳二反對王五的所作所為,王五會不會聽?”
“那小子絕對不聽!”李郎趕緊表態,又道:“少爺你放心,王五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把他的蛋黃子擠出來喂蒼蠅!”
“這就結了。”楊證笑笑,道:“換成袁胤就是王五,李叔你就是閻象,陳二是舒邵或者金尚,所以閻象、舒邵和金尚一定會反對袁胤架空袁耀,替袁耀掌握錢庫鑰匙,袁胤也一定不會聽他們的反對。”
李郎搔搔頭髮,點了點頭,然後又嘆道:“理是這個理,可還是要他們動起手來,我們才能知道少爺你判斷對不對。”
“賢侄!淮清賢侄!淮清賢侄可在房中?”
李郎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已然響起了橋蕤和蔣欽的叫喚聲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橋蕤和蔣欽差不多是並肩闖進了房中,楊證也終於放下了毛筆,向橋蕤和蔣欽微笑問道:“橋叔父,蔣叔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袁胤突然出兵攻打劉勳了吧?”
橋蕤和蔣欽都是拼命點頭,然後滿臉驚訝的異口同聲問道:“賢侄,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前天就知道這件事?還有,袁胤為什麼在陣上大罵劉勳與我軍勾結,賣主求榮?”
“少爺,你成功了!”李郎一蹦三尺高,抱住楊證直接把乾瘦如柴的楊證舉了起來,狂喜大叫道:“少爺,你的離間計成功了!得手了!”
“是賢侄你的安排?”橋蕤和蔣欽又同時驚叫了起來。
“橋叔父,蔣叔父,小侄冒昧,袁胤與劉勳火併一事,確實是小侄所為。”楊證的表情依然異常鎮定,無比輕鬆的微笑說道:“現在,小侄有資格參與你們的戰術制訂了吧?如果你們信得過小侄,小侄願鼎力相助,幫你們擊退荊州水師的偷襲,堅持到魯都督的主力來援。不過在那之前,小侄必須知道我軍的兵力和戰船情況,還有這段時間的一切斥候細作探報!”
第二天十一月二十七,夏口,楊證的同門師兄劉琦,忽然在荊州水師大營中召見所有身在夏口的荊州文武,當眾出示了父親劉表的親筆命令,公佈了袁胤和劉勳已經一起向荊州軍請降求援的機密,藉口救援盟友和討伐國賊陶應,以劉表名譽向徐州軍再次宣戰,出動八萬荊州水師由自己率領,東下攻打柴桑和奪取豫章郡!並宣佈以甘寧為先鋒,即日出兵順江東下,首要目標就是殲滅徐州軍的鄱陽湖水師,把原本就處於弱勢的徐州水師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