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我簡直不敢想象世上還有這麼狡詐狠毒的奸賊!我和袁紹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的時候,他躲在背後看熱鬧當牆頭草,等我和袁紹打到了兩敗俱傷,傷到了不能再傷,血流得不能再流,這個奸賊馬上就來揀便宜了,衝得比誰都快,還有臉打出為岳丈報仇和奉衣帶詔伐曹的旗號!我就想不通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陶應這樣的超級滑頭?超級奸賊?!”——曹老大語。

“我的同僚裡還有比我更狠的,有的往釘子戶家裡扔毒蛇,有的僱傭有活力社會組織招待釘子戶,有的在釘子戶的房子旁邊挖坑灌水,泡軟地基逼釘子戶拆遷,我不象他們那麼缺德到了滅絕人性的地步,所以我通常是斷水斷電加斷路,安排開發商、居委會和穿制服的同志輪流上陣,疲勞轟炸,等釘子戶筋疲力盡了,沒力氣再鬧下去了,我再出面拆遷。不過上級也批評我,說我的手段這麼軟弱沒魄力,對我的前途將十分不利,但我覺得,做人還是有點底限好。”——陶副主任語。

陶副主任到底是不是一個良心還沒被狗吃光的不稱職公僕,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培養出了陶副主任的惡劣性格,這些問題我們就不去詳細研究了,總之拿下了陳留城後,在城裡只休整了兩天時間,後軍大隊剛一抵達陳留,由君子軍和徐晃騎兵組成的前鋒大軍立即就向西南開拔,取道尉氏、鄢陵直搗許昌,陶副主任本人則親自率領主力大軍從容南下,日行五十里,不緊不慢的殺向許昌。

徐州軍隊這次出兵許昌的兵力不算太多,加上押運糧草的後軍陳到隊伍在內,總兵力才剛剛五萬出頭,但以隊伍精銳程度而言,卻已經算得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許褚、趙雲、魏延、徐晃、陳到、麴義、太史慈和高順等當世一流名將全部參戰,再加上最陰險的江東刺客馬忠,絕對算得是將星薈萃,人才鼎盛。

軍隊方面,揍遍天下無敵手的君子軍足以讓任何一個敵人在野戰中心驚肉跳,陷陣營攻無不克,先登營戰無不勝,風羽軍可以抵擋住任何敵人的正面衝擊,由冀幽、幷州和西涼鐵騎殘餘精華為骨幹核心組成的徐州騎兵,已經能在戰場上與任何一支騎兵正面抗衡,最後再加上越來越恐怖的老陶家舊王牌君子軍,還有驍勇頑強的琅琊泰山兵,毫不誇張的說,這五萬徐州軍隊在戰鬥力方面,已經與當年官渡之戰時的曹軍精兵不相上下!

有精兵強將還必須有出色的主帥率領,更必須有高明的謀士軍師出謀劃策,制訂戰術,否則一頭綿羊率領著一群獅子也未必能夠戰勝一隻獅子率領的一群綿羊。但很可惜的是,這方面卻恰恰是徐州軍隊的最強項,以八百君子軍起家,東征西討、南征北戰身經百戰未嘗一敗,軍隊越打越強,越打越多,人才越打越鼎盛,地盤越打越大,誰要是敢說陶副主任是一個不稱職的暴力機關領導,恐怕陶副主任的死對頭曹老大第一個得用口水噴死他!

謀士方面,徐州軍隊的謀士雖然數量不如曹軍,其中兩個文武雙全的智囊陳登和魯肅還沒有來到許昌戰場參戰,但剩下的幾個也足夠讓曹老大垂涎三尺也頭疼萬分了。賈老毒物算無遺策,戰略戰術都是當世一流還尤其擅長出奇制勝,一個人就足以抗衡整個曹軍謀士團;劉曄擅長分析判斷和隨機應變,在軍械製造方面也有獨到特長;荀諶名氣不如四弟荀彧,但只是一直沒有表現機會,口才十分了得,顛倒黑白和信口雌黃最拿手也最擅長;是儀名氣更小,此前曹老大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曹老大堅信,以陶副主任的識人之能,是儀能夠以降官身份躋身徐州四大隨軍謀士之一,也絕對不是什麼善於之輩!

哦,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讓曹老大也稍微頭疼的人物——咱們的萬人迷楊宏楊長史!自打楊長史主管徐州涉外事務以來,徐州軍隊在對外交涉方面的成績,那可是絲毫不比戰場戰績遜色半分,不管是曹老大多麼親密的戰友,只要楊長史到他的地盤上晃悠一趟,曹老大的親兄弟也能變成殺父仇人!所以曹老大也難免暗暗犯愁,如果真到了曹軍必須向外人求助的時候,陶副主任也使出自己的外交殺手鐧楊長史,那麼曹軍隊伍如何才能在外交戰場上擊敗楊長史這個徐州頭號外交騙子?!

面對著如此恐怖的敵人,面對著如此無懈可擊的危險敵人,元氣大傷的曹軍隊伍再是如何的英勇善戰,曹老大和他的謀士團再是如何的足智多謀,天縱奇才,神機妙算,到了這地步也是無計可施了,曹老大與一干謀士絞盡了腦汁,都想不出什麼法子擊敗陶副主任這個邪惡到了極點的卑鄙敵人,曹老大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集中最後力量死守許昌城池,堅守待變。同時為了讓自己手中多有一點可用之兵,曹老大還被迫召回曹仁隊伍裡三千主力戰兵,只留下一些老弱殘兵守衛烏巢,畫一隻紙老虎恐嚇可能去而復返的冀州軍隊。

許昌東部悲劇的開闊地形,註定了徐州軍隊不用忌憚曹軍的埋伏和偷襲——有機動能力天下第一的君子軍在手,徐州軍隊不去偷襲曹軍來不及撤回許昌城裡的隊伍,曹老大就該得高唱阿彌陀佛了。也正因為如此,陶副主任很是乾脆的只用了四天就率軍從陳留趕到了許昌戰場,糧倉雖然也是安置在了鄢陵城裡,主力大營卻囂張跋扈的佈置在了距離許昌城池僅有十里的東北位置,遠比大袁三公的主力大營更加逼近許昌城。

徐州軍隊抵達許昌戰場的當天夜裡,乘著徐州軍隊遠來立寨未穩的機會,曹老大一度派遣大將張遼率軍三千嘗試夜間劫營,可惜張遼的隊伍才剛剛出城,城外的黑暗處就銅鑼亂響,還有煙花飛上天空,緊接著,早有準備的趙雲騎兵隊伍席捲殺來,與張遼隊伍在夜幕下混戰一場,同時太史慈的隊伍也緊急起身集結,到大營外列陣備戰,其他的徐州軍隊則繼續呼呼大睡,藐視曹軍到了極點,張遼見徐州軍隊準備周全,也只好趕緊退兵,回許昌城和曹老大一起大罵陶副主任狡詐過甚去了——怎麼連一點機會都不給?

次日上午,徐州大軍繼續抓緊時間伐木建寨,陶副主任留下劉曄、是儀和高順、徐晃等人在營中指揮建寨,親自領了賈老毒物、荀諶和一大堆精兵強將,又押了千餘名之前在定陶和陳留抓到的曹軍俘虜,大搖大擺的就往許昌東門來了。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刀槍如林,旗幟似海,高坐駿馬大輅的陶副主任銀盔銀甲,在初升的朝陽下熠熠生輝,君子軍的惡趣味軍歌與丹陽兵的《無衣》軍歌交相輝映,此起彼伏,全軍上下意氣風發到了極點,也士氣高昂到了極點。

訊息傳到相府,幾天時間裡白了不少頭髮的曹老大雖然猜到陶副主任是想與自己陣上答話,但也不敢怠慢,除了率領一干心腹文武匆匆趕到東門外,又下令許昌四門全面戒備,以免出了名不要臉的陶副主任乘機偷襲。

在許昌東門城上等了沒多久,陶副主任的大軍抵達許昌城下,在三百步外扎穩陣腳,又將千餘名曹軍俘虜推到陣前,接著陶副主任的雙馬大輅出陣,左右許褚、趙雲、魏延和太史慈等將策馬跟隨,一名徐州騎兵策馬來到城下,大叫曹老大出來答話。曹老大也沒有猶豫,立即站出城頭,手指陶副主任的雙馬大車,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陶應!你這天下第一的無恥奸賊,趁火打劫,卑鄙之極!竟然還有臉來見我?!”

“曹丞相,我家主公身上有傷,無法大聲說話,由我替他與你答話。”徐州軍隊裡的頭號大嗓門許褚開口,大聲說道:“我家主公反問丞相,他奉衣帶詔出兵討賊,也替岳丈本初公報仇雪恨,如何無恥了?又如此卑鄙了?”

“有傷在身?!”曹老大怒極而笑,大笑說道:“有傷在身,也能帶兵千里跋涉,破我定陶、陳留?你陶應奸賊怎麼沒有傷口破裂而死?”

“我家主公原話。”許褚很快大聲說道:“他身上雖然有傷,但國事大過私事,國仇大於家恨,所以他帶傷來了,你曹賊的死期也到了!”

“無恥!”曹老大本想大罵陶副主任不過詐傷,但沒有證據,又不想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所以也只能是再罵一句陶副主任無恥了。

“曹賊!你聽好了!”許褚又以大刀指定曹老大,大吼道:“我家主公說了,他早就摸清楚你的情況了,之前的許昌大戰,你雖然以詭計獲勝,但你的幫兇走狗也是損失慘重,許昌城中軍隊銳減至不到三萬五千,且大半帶傷,我軍雖然不想乘人之危,但勤王護駕、奉詔討賊之事重於泰山,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今天,我家主公想要問問你,我徐州大軍兵臨城下,你有何打算?!”

“陶賊這臉皮,簡直比我和比大耳賊還厚,乘人之危到這地步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曹老大讚了一句,又大聲冷笑道:“問我有何打算?他陶應奸賊該不會是想招降於我吧?”

“猜對了!”得到陶副主任指點的許褚大聲說道:“我家主公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留下天子與朝中文武百官,還有我家主公的兄長陶商,帶著願意跟你走的人滾出許昌,我家主公可以不追殺你,也可以讓你和你的隊伍,帶走你們的家眷和所有個人財產!事後,我家主公也會在天子為你求情,請求天子看在你這幾年的護駕之功份上,赦你之前罪過,但天子是否答應赦免於你,全憑聖裁!我家主公不給你任何保證!”

陶副主任一貫的良好信用起了效果,因為知道陶副主任喜歡做偽君子從不食言的性格,聽了陶副主任開出的這個條件後,曹老大一時間難免有些猶豫,甚至還有一些動心。可就在這時候,陶副主任身後的文官隊伍中卻響起了一個猥瑣的聲音,大叫道:“孟德公,你千萬別答應,千萬別答應啊!”

“咦?”包括陶副主任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回頭,卻見大叫勸說曹老大不要投降的人,竟然是徐州文職官員中數得著的重臣楊宏楊長史,楊長史表情緊張,認真的大喊道:“孟德公,你千萬別答應啊,我跟著主公來許昌,就是準備著抄你的家的,你要是答應了,我可就沒機會抄你的家了!”

徐州眾將轟然大笑,陶副主任啞然失笑,倒也沒有生氣——因為楊長史這話多少也有些渙散敵人士氣的效果。而城牆上的曹老大果然大怒,大吼道:“想抄我的家,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們是否有這個本事,孟德公你心裡非常清楚。”陶副主任終於開口,大聲說道:“我開給孟德公的第一個選擇,不過是報答孟德公當年的活命之恩,如果孟德公執意拒絕我的好意,那我也有第二個選擇給孟德公——交出我的兄長,然後我揮師攻城,踏平許昌,全殲你孟德公最後的主力隊伍!”

“打就打,我還怕你這奸賊?”曹老大怒道:“把我兒子交出來,我和你交換人質,然後安心廝殺,決一死戰!”

“曹昂公子,我沒有帶來。”陶副主任平靜的說道:“不過我也是一番好意,孟德公你現在交出我的兄長,城破之後,你曹孟德即便葬身沙場,我也會寬恕你的長子曹昂,給他一口飯吃,給你們曹家留一條根。但是當然了,前提是我的兄長一家安然無恙。”

“陶商現在很安全,也會一直很安全。”曹老大傲然說道:“你想見他,攻破了這許昌城,你們兄弟自然能夠團圓,只要你有這個本領破城!”

“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許昌城確實很堅固,但是對我而言,想要破城也不是什麼難事。”陶副主任慢條斯理的說道:“而且我還知道一個孟德公你從沒見過的攻城戰術,如果我施展出來,孟德公你根本無法抵擋。”

“哦,可以說來聽聽嗎?”曹老大冷笑,表情十分不屑,心裡卻萬分警惕——畢竟,陶副主任可不是什麼喜歡吹牛皮的主。

“看到那些戰俘沒有?”陶副主任沒有讓曹老大失望,直接就說道:“他們有些是我軍在昌邑俘虜的,有些是我軍在定陶和陳留俘虜的,都對你孟德公忠心耿耿,拒絕投降加入我軍,我也沒有殺他們,因為我知道一個來自上古的攻城戰術——用刀槍和皮鞭,驅逐這些俘虜,還有許昌周邊所有能抓到的兗州百姓,替我軍充當前鋒,攻打城池,到時候你的隊伍只要稍有手軟,我軍就可以乘機登城,一舉攻破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