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主任在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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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曹老大態度堅決,並不是很支援曹老大太過僭越的荀彧無奈,也只好拱手唱諾,依令行事。而寄人籬下的漢獻帝收到荀彧的奏章後,雖然也萬分不滿曹老大的僭越之舉,但細胳膊始終扭不過粗大腿,要只好是違心點頭答應。同時許昌城裡的漢室文武也大都如此,既反感曹老大的橫行霸道,卻又拿欺君罔上的曹老大毫無辦法,最後逆來順受的領旨而行,答應在第二天參與曹老大的慶功大典。
次日正午,曹軍慶功大典在許昌皇城西南的毓秀臺上正式舉行,鼓樂聲中,曹老大金盔金甲,身披大紅錦袍,與冕冠冕服的漢獻帝共上毓秀臺,臺階兩旁與下方盡是曹老大的心腹將校,文武百官卻只能遠遠侍侯,目送漢獻帝與曹老大共上毓秀臺,期間本應該跟隨在漢獻帝側後的曹老大故意僭越,兩次加快腳步與漢獻帝並肩而行,漢獻帝與漢室眾臣個個臉上失色,卻又不敢吭聲。
枯燥無味的典禮過程也就不詳細介紹了,總之大概就是漢獻帝在曹老大*迫下登上毓秀臺,先是祭拜天地,表彰曹老大的破袁之功,然後又頒佈聖旨,對曹老大本人大加封賞,又全權委命曹老大封賞此戰立功將士,曹老大在天地面前倒也不敢太過僭越,老實跪下,三叩受賞。最後接過詔書站到臺前,口頒鈞旨封賞這場大戰中立功和陣亡的曹軍將士,文武百官與臺下曹軍隊伍,全都是跪下聽旨。好不容易等曹老大口述完了漫長的封賞名單,鼓樂再起,腿都跪麻了的文武百官叩拜之後,這才得以起身,羅嗦繁雜的慶功大典也終於結束。
大典雖然結束,事情卻還沒有完,當曹老大與漢獻帝一起下了毓秀臺時,曹老大正要命令漢獻帝回宮去搞皇后和文武百官散去,替曹老大負責文書的相府主薄司馬朗卻急匆匆的來到了曹老大旁邊,還湊到了曹老大耳邊低聲耳語,曹老大開始還不以為然,可是隻仔細聽得幾句,曹老大手裡的聖旨卻砰然落地,一張黑臉也頓時變成了蒼白色。
“曹愛卿,出什麼事了?”不知道曹老大是不是故意扔掉自己聖旨的漢獻帝惴惴不安,小心問道:“什麼大事?竟讓愛卿如此失態?”
眾目睽睽之下,臉色灰白的曹老大狀若呆痴,許久都沒有半句言語,漢獻帝和眾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全都是屏息靜氣的等待曹老大做出反應。直到過了許久,曹老大才勉強抬步,但一步尚未走定,曹老大已是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眾人大驚失色時,早有心理準備的司馬朗趕緊彎腰,雙手攙起曹老大,恭敬道:“丞相,請小心。”
“啪!”回答司馬朗的,是曹老大充滿怒火的重重一記耳光,抽得司馬朗是滿臉開花,然後曹老大的瘋狂怒吼聲,也難以遏制的在毓秀臺下迴盪起來,歇斯底里的咆哮問道:“劉岱和陳矯,到底是做什麼吃的?為什麼陶應奸賊都已經打下陳留城了,才有奏報送到我這裡?!”
“陶愛卿打下陳留城了?”漢獻帝驚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州軍隊打下陳留城了?這麼說,徐州軍隊距離許昌只有兩百里了?!”
在場的漢室文武與曹軍文武也個個臉上變色,不過曹老大的心腹文武是個個面如土色,忠於漢室的朝廷官員卻是個個面露喜色,狂喜得在曹老大面前都無法掩飾,其中還有一個人直接笑出了聲來,乾脆叫道:“好!”
“誰在叫好?!”曹老大憤怒回頭,大吼道:“把替陶賊叫好的逆臣押上來!”
叫好的逆臣很快被押了上來,不過都已經拔出了寶劍的曹老大卻傻了眼睛,因為眼前這名身著玄色朝服的文職官員,是曹老大目前在許昌城裡除了漢獻帝外,唯一不敢下毒手的人——因為他姓陶名商字明文,是陶副主任唯一的嫡親兄長。
“丞相,確實是下臣叫好。”陶商雖然老實厚道,卻也不笨,知道曹老大這會絕對不敢傷害自己,索性拱手反問道:“敢問丞相,下臣為即將與兄弟見面叫好,何罪之有?”
曹老大的額頭青筋暴跳了起來,握攥著寶劍的右手都已經在微微發抖,陶商卻面無懼色,還又向司馬朗說道:“伯達先生,適才丞相問你,我弟陶應是如何攻破的定陶、陳留,為何現在才有軍報,你還沒有回答。”
司馬朗不敢吭聲,只是偷看曹老大,曹老大咬牙切齒,忽然大吼道:“告訴他,讓他知道,他那個奸賊弟弟,到底是如何卑劣無恥之人!”
“諾。”司馬朗小心答應,戰戰兢兢的說道:“稟丞相,陶應回師昌邑後,忽然遣輕騎突襲荷澤,先擒我駐紮荷澤之軍,然後以重金收買降卒,讓他們在夜間騙開定陶城門,乘機一舉拿下定陶,又擒住了定陶守將劉岱。然後陶應又收買了劉岱,故技重施讓劉岱率軍敗往陳留,再次騙開了陳留城門,徐州軍隊殺入陳留城內,殺害守將陳矯,又佔了陳留城池,因為徐州軍隊推進十分神速,一日行八十里,又以君子軍上前搜殺我軍斥候,故而我軍此前未曾來得及發出報警。”
陶商露出了笑容,漢獻帝和漢室文武露出了偷偷摸摸的喜色,曹軍文武則是個個面如土色,曹老大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連聲罵道:“奸賊!奸賊!又是收買又是偷襲!還欺負我軍主力盡在許昌,趁火打劫!偷雞摸狗!無恥之極!”
“丞相此言差矣。”陶商不卑不亢的拱手說道:“如果臣弟用計破城便是無恥之極,那麼丞相用計破袁紹,又算什麼?”
漢獻帝悄悄點頭,贊同陶商此言,曹老大卻是一劍指向陶商,怒吼道:“閉嘴!別以為我兒子在陶賊手中,我就不敢殺你!”
“丞相若要殺臣,請儘快動手。”陶商也是豁了出去,昂首以咽喉對準曹老大劍尖,微笑說道:“商死後,應弟也可以放心的攻打許昌,營救聖駕了。以商之死換應弟心無旁騖,不必投鼠忌器,值得。”
曹老大的劍在發抖,手在發抖,全身也在發抖,無數次想要一劍刺死當眾頂撞自己的陶商,寶劍卻又似有千斤之重,說什麼都遞不動分毫。許久後,曹老大也只能是大吼一聲,把寶劍重重砸在地上,然後咆哮道:“來人,把陶商押回他的家中,派三百兵嚴加看管,擅自出入者,無論是誰,立斬!”
“諾。”典韋答應,上來一把就楸起陶商,象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陶商提了起來,然而曹老大卻又吼道:“放開他,讓他自己走!再傳我鈞令,無我命令殺陶商者,夷三族!”
頭上至今綁著紗布的典韋無奈的鬆開了手,陶商面色不改,只是整整衣冠,然後向漢獻帝雙膝跪下,叩拜後拱手說道:“陛下,臣要告退了,請陛下多多保重,也請陛下放心,臣弟陶應自出道至今,還從來沒有打過一次敗仗。這一番,臣弟必然能夠營救陛下離開這虎狼之穴,還請陛下保重yu體,靜侯臣弟佳音。”
漢獻帝既是激動又是感動,乾脆也壯著膽子說了一句,“愛卿,你也多保重。”
曹老大憤然回頭,雙目噴火,怒視漢獻帝,漢獻帝畏畏縮縮,不敢與曹老大對視。半晌後,曹老大強壓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陛下,如果你覺得到了徐州,你會比現在更好,那你就是大錯特錯了!臣敢拿項上人頭打賭,你到了陶賊手中,你會比現在後悔一萬倍!”
大聲說完了這句話,曹老大大手一甩,大步就往外中,口中連珠價的大吼下令,“請天子即刻回宮,多派御林軍保護!召集校尉以上的文武將官,齊到相府議事!傳令全軍,即刻備戰!敵人要來了!我們最可怕、最陰險、也最卑鄙的敵人,陶應奸賊的大軍,馬上就要來了!!”
“天殺你的陶賊啊!”走到了百官之中,曹老大忍不住再一次仰天狂吼了起來,“當年在徐州城下,我怎麼就瞎了眼睛?怎麼就瞎了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