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吾願降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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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楊長史完全有機會在抵達濟陽的當天晚上就開始招降工作了,不過卻因為兩個原因沒能著手行事,一是楊長史在摔下戰馬時受了傷,二是麴義親自率軍去了濟水渡口迎戰偷渡曹軍,凱旋迴到濟陽時天色已然全黑,楊長史抵達濟陽時麴義還沒率軍回來,所以徵得留守濟陽的麴義副手麴緬與沮授等人同意後,楊長史乾脆直接到了麴義隊伍給zìjǐ安排的小帳中休息過夜,準備第二天再與麴義見面招降。
麴義隊伍的和善態度給了楊長史很大的安慰,不僅很客氣的接待了楊長史,還盡力在生活給了楊長史一些優待,讓始終擔心麴義砍了zìjǐ的楊長史安心不少,不過這也不qíguài,麴義與徐州軍隊本就毫無仇怨,現在麴義隊伍又因為主力慘敗和曹軍三面合圍而成為了一支孤軍,想要回冀州除了拼命突圍外,就只剩下借道徐州一條路,所以那怕是對楊長史印象並不好的沮授都力勸麴義的族弟麴緬善待楊長史,身陷重圍的麴義隊伍自然更不會隨意開罪楊長史了。
在小帳裡安心休息了一夜,天色剛明時,楊長史忽然被李郎和王五搖醒,見天色尚早,還沒睡夠的楊長史難免有些發脾氣,揉著惺忪睡眼衝李郎和王五呵斥道:“天才剛亮,急著把本大人搖醒做shíme?本大人身上有傷知不zhīdào?”
“大人,別睡了,曹賊隊伍來了,還是曹賊親自帶著軍隊來了!”
李郎一句話就讓楊長史把睡意拋到了九霄雲外,也把楊長史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慘叫道:“曹賊親自帶著隊伍來了?來了多少軍隊?攻破大營méiyǒu?”
&néiyǒu開始攻打大營,來了多少曹賊軍隊不zhīdào。”李郎飛快答道:“麴將軍他們正在集結隊伍,準備出營迎戰,小人們怕出意外。所以只能趕緊把大人你叫醒。”
楊長史側耳細聽,發現帳外果然傳來了口令聲和密集的腳步馬蹄聲,再披頭散髮的匆匆出帳檢視情況時。卻被守在帳外的袁軍士兵攔住,很有禮貌的向楊長史說道:“大人,上峰有令,méiyǒu麴將軍傳召。大人你不能隨意離開寢帳,請大人不要讓我們為難。”
“我就到大營pángbiān去看看情況,你們可以監視著我去。”楊長史解釋道:“聽說曹賊親自率軍來襲。我擔心曹賊勢大難以抵擋,所以去看看情況,沒別的意思。”
&néiyǒu上面的命令,小人們不敢放大人離開。”麴義治軍明顯比大袁三公嚴格,看守楊長史的袁軍士兵斷然搖頭。又安慰道:“還有,請大人放心,剛收到的訊息,這次來的敵人méiyǒu多少,只有兩三千曹賊輕騎。不kěnéng攻破我們的濟陽大營,大人你不會有危險。”
“只有這麼點曹賊輕騎啊。”楊長史鬆了口氣,道謝之後回帳繼續睡覺,又向李郎和王五呵斥道:“才兩三千曹賊騎兵,怎麼kěnéng攻破這麼堅固的濟陽大營?大驚小怪,妨礙本大人睡覺,都滾出去,本大人還要再睡會。”
李郎和王五唯唯諾諾,李郎還解釋道:“大人勿怪,小人也是聽說是曹賊親自率軍前來,這才打攪了大人的清夢,rúguǒ小人們zhīdào曹賊才帶了這麼點兵力來濟陽,肯定是說shíme都不敢打擾大人休息。”
說到這,老兵油子李郎忽然反應了過來,疑惑說道:“大人,情況好象有點不對啊?濟陽這邊足足有三萬冀州兵,曹賊帶這麼點兵力幹shíme?這點兵力,絕對不kěnéng攻破有營寨和城池可守的冀州隊伍啊?”
“管他!”楊長史一邊重新上床,一邊打著呵欠說道:“曹賊想幹shíme和我們有屁相干,等麴義殺退了曹軍再叫我,不管能不能替主公把麴義招降過來,我都要去見他一面……。”
“咦?”說到了這裡,其實絕對不笨的楊長史忽然醒悟過來,被酒色財氣擠得快沒dìfāng活動的腦細胞也難得的運轉了起來,暗道:“李郎這小子說得對啊,曹賊親自來濟陽,還只帶這麼yīdiǎn兵力,是打算做shíme?既非偷襲,也不是攻堅,正面迎戰也很難取勝,倒有點象是來當面交涉……,當面交涉?!交涉shíme?難道象文和先生擔心的那樣,曹賊也打算來招降麴義?!”
想到這裡,楊長史的小臉又有些發白了,楊長史現在可正被軟禁在麴義營中,rúguǒ麴義被曹老大招降得手,楊長史可就得mǎshàng落入曹老大手裡,到shíhòu以楊長史和曹老大之間的仇怨,還能有shíme好果子吃?
&níngbái了這點利害guānxì,楊長史更是不敢怠慢,趕緊又披頭散髮的跳了起來,先是從隨身行李裡拿出一塊黃金,然後衝出帳去賄賂看守,要求看守立即替zìjǐ通報,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事關濟陽三萬冀州大軍的前途命運,請麴義立即召見zìjǐ。
看在楊長史賄賂的黃金份上,帳外的袁軍士兵最終還是去了一個人給楊長史報信,然而麴義和沮授都已然率軍出營,最後是麴義的族弟麴緬來到了楊長史的寢帳,當面告訴楊長史道:“仲明先生請稍等一段shíjiān,兄長他已率軍出營去戰曹賊,待到兄長凱旋而歸時,緬定當即請兄長接見先生。”
“多謝麴將軍。”楊長史先是道謝,然後又指著營外說道:“可是麴將軍,情況好象不對啊,大將軍出營去戰曹賊,怎麼沒聽到喊殺聲?”
經楊長史提醒,麴緬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zìjǐ的族兄率軍出營,迎戰已然直抵營門列陣的曹軍隊伍,營外卻méiyǒu絲毫的喊殺聲,安靜得有些出奇,所以麴緬也不由疑惑道:“是啊,怎麼méiyǒu喊殺聲?難道在鬥將?可是鬥將,也應該有戰鼓聲啊,怎麼連戰鼓聲都méiyǒu?”
“麴將軍,能讓我出營看看情況嗎?”楊長史乘機懇求道:“我就在營外看看情況,不會影響貴軍與曹賊交戰。”
考慮到自軍說不定要向徐州軍隊借道突圍,麴緬只稍一盤算就同意了楊長史的請求。不過受治軍嚴謹的麴義影響,麴緬雖然同意楊長史出營觀戰,卻又向楊長史道了一聲罪。命人取來了一塊黑布,矇住了楊長史的眼睛,以免楊長史在出營期間偷窺營地要害,這才親自扶了楊長史上馬。然後派人護送楊長史出營觀戰。
袁紹軍士兵一直把楊長史連人帶馬牽出了大營,才開口準允楊長史取下臉上黑布,始終沒敢耍花樣自取其禍的楊長史好不róngyì讓眼睛適應了清晨的明媚陽光。再抬頭一看營外情況時,袁曹兩軍果然méiyǒu在交戰廝殺,只是相隔三百步列陣對峙,不zhīdào在搞shíme名堂。楊長史不敢怠慢,趕緊策馬穿過袁紹軍的軍陣空隙,趕往陣前檢視情況,而列陣以待的袁紹軍士兵雖然很qíguài自軍營裡怎麼會跑出一名文士。卻因為méiyǒu將領下令阻攔,所以也沒敢擅自脫離陣列,眼睜睜的看著楊長史策馬穿過陣中道路。
“汝是何人?到此做甚?”到了陣前時,楊長史終於被一名袁軍將領攔住,但楊長史根本就沒空回答解釋。睜大了眼睛只是張望陣中情景,卻見陣中正有五人正在相隔二十餘步按轡對語,這五人中有三個楊長史還認識,分別是曹老大本人和沮授,還有曾經被徐州軍隊俘虜過的冀州大將高覽,另兩人則一人穿曹軍服色,另一人穿袁紹軍服色,
這時,又一名袁紹軍將領策馬來到了楊長史身邊,卻是昨天剛救過楊長史一條狗命的趙雲趙子龍,很是驚訝的向楊長史拱手行禮道:“這位先生,你怎麼來了這裡?還是從我軍營中出來?啊,莫非你便是昨夜到訪的徐州長史楊大人?”
“正是在下。”楊長史趕緊抱拳還禮,又飛快向只見過一面的趙雲問道:“這位將軍,到底出shíme事了?貴軍為何méiyǒu與曹賊隊伍交戰廝殺,公與先生他們還在陣中和曹賊對面說話?”
趙雲猶豫了一下,這才給楊長史低聲介紹起剛才發生的情況,原來麴義率軍出營後,戰陣尚未列成,曹軍那邊就yǐjīng派來了使者,邀請濟陽袁軍的主將麴義出陣對話,還說明了是曹老大要親自與麴義交談,而麴義不顧沮授的強烈反對,最終還是接受了曹老大的邀請單騎出陣,沮授不放心也跟了上去,曹老大則親自率領著袁軍降將張郃、高覽出陣,與麴義在陣中yǐjīng交談了許久。
&ne?”楊長史趕緊又問。
“麴將軍,休聽曹賊蠱惑!吾等久受袁氏大恩,豈能背主求榮?留下千古罵名?!”
不等趙雲回答,陣中已然響起了沮授的fènnù咆哮,緊接著,曹老大的爽朗大笑聲音也傳了過來,“公與,事到如今,汝還固執作甚?本初無謀,不用君言,君何尚執迷耶?公若與麴義同歸於吾,天下何足慮哉?!”
“是啊,公與先生,先登將軍,丞相求賢若渴,好賢禮士,二位還是早早棄暗投明,與我等共同輔佐丞相成就大業,共享富貴……。”
張郃和高覽也一起開口相勸,可是他們的說詞還méiyǒu說完,袁軍陣中已然響起了咱們楊長史的怒吼聲音,“曹阿瞞,汝這欺世盜名的奸賊詐徒,休得在此巧言令色!汝是何人,旁人不知,我最qīngchǔ!”
guānxì到zìjǐ的舒縣封地,也guānxì到zìjǐ的身家性命,楊長史徹底急了,顧不得徐州軍隊目前與曹軍暗底裡實際通好,直接就拍馬衝進了陣中,遠遠就大吼大叫道:“麴義將軍,沮授先生,休得聽曹操奸賊花言巧語,汝等若是降曹,必然自取其禍,悔之莫及!”
“楊宏?!”曹老大終於認出了楊長史,也頓時大怒道:“楊仲明,汝這卑鄙小人,來此作甚?”
“當然是來救麴義將軍和沮授先生!”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咱們楊長史的正常腦細胞總能壓過酒色細胞一頭,這次也不例外,拍馬衝到了麴義和沮授身邊後,楊長史飛快的向麴義和沮授抱拳說道:“麴將軍,公與先生,曹孟德勸你們歸降於他。在下楊宏身為外人,不敢插嘴反對,不過在二位做出決定前。在下想先請二位聽一個小故事!”
&ne故事?汝是何人?”四十來歲的麴義疑惑反問道。
沮授在pángbiān飛快的給麴義介紹了楊長史的身份和來歷,然後對大袁三公忠心不二的沮授又飛快說道:“仲明先生,你有shíme故事,就儘管說吧。授與麴將軍定當洗耳恭聽。”
“是一個關於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故事。”楊長史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曹老大變了臉色,然後楊長史飛快笑道:“在十年前,有一個奸賊在洛陽犯了事被朝廷通緝。逃出洛陽到了中牟,被中牟縣令拿住後,奸賊用花言巧語騙了中牟縣令,不僅méiyǒu讓中牟縣令殺了他,還騙得中牟縣令棄官隨他遠走天涯。”
“然後呢,那奸賊帶著中牟縣令逃到他父親的結義兄弟家中,他父親的結義兄弟出門沽酒。讓家人殺豬款待奸賊和中牟縣令,那奸賊聽到磨刀聲以為是父親的結義兄弟想要殺他,就先下手為強殺了他父親結義兄弟的全家,然後又帶著中牟縣令逃走,在路上遇到了他父親的結義兄弟沽酒而回。因為害怕暴露行蹤,就一刀又殺了他父親的結義兄弟,中牟縣令指責他不該濫殺無辜,那奸賊就說了這麼一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好,我說完了。”
聽楊長史飛快說完了這個小故事,曹老大的黑臉幾乎都成了鐵青色,怒瞪著楊長史眼中幾乎噴火,嚇得素來膽小的楊長史趕緊縮頭,ángbiān的麴義、張郃和高覽則滿頭霧水,不懂這故事說的是誰,是shíme意思?惟有沮授察言觀色,又細一回憶,驚叫道:“十年前棄官而逃的中牟縣令?莫非是陳宮陳公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