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史的膽量如何大家是都zhīdào的,當年在相縣戰場上君子軍只是喊了一聲放箭就把楊長史嚇得下馬跪降,但這次楊長史就是膽子再小也不敢停住了,因為楊長史和曹軍隊伍之間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所以不管曹軍騎兵是如何的吶喊,都是說shíme都不敢停下馬蹄,一個勁的只是拍馬加鞭,可偏偏就在這個shíhòu,楊長史胯下的戰馬不zhīdào是絆到了shíme,忽然慘嘶一聲向前摔倒,楊長史本人也被巨大的慣性給甩了出去,“啊!”

殺豬yīyàng的慘叫聲中,楊長史象一口破麻袋yīyàng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不說,還差點méiyǒu把門牙撞落兩顆,嚇得兩旁的李郎和王五失聲驚叫,趕緊衝上來攙扶楊長史,後面的曹軍追兵卻哈哈大笑。可蒼天無眼,眼看給陶副主任為虎作倀幹下無數惡行的楊長史即將遭到報應時,前方卻忽然傳來了新的叫喊聲,“有敵情!有敵情!”

抬起了摔得暈頭轉向的腦袋,楊長史忽然看到,前方也奔來了十餘騎,穿著袁紹軍服色,為首的乃是一名白袍白馬的年輕將領,接著後面的曹軍騎兵也大吼了起來,“暴露了!快!快乾掉這些騎兵!”

吼叫著,那百餘名曹軍騎兵仗著人多,蜂擁迎向了那隊袁紹軍騎兵,開始楊長史還在擔心袁軍騎兵數量太少不是曹軍騎兵對手,可是兩軍相撞之後,楊長史卻又驚喜萬分的發現。那名白袍小將厲害得簡直就不象是爹孃生父母養的,在曹軍人群中基本上是一槍一個,銀槍所到之處。曹軍騎兵無不慘叫著落馬,楊長史甚至還親眼看到,那白袍小將竟然用銀槍挑起了一名曹軍騎兵甩出,輕而易舉的砸翻了三四名曹軍士兵。輕鬆得簡直就象是甩出了一隻兔子!

“我靠!比許褚那個死胖子厲害多了!”楊長史情不自禁的讚了一句,還用上了從陶副主任那裡學來的髒話。

“殺光他們!快殺光他們!”

帶隊的曹軍騎兵屯將似乎十分害怕讓這十幾名袁軍騎兵逃走,大吼大叫著只是催促士兵上前廝殺。可惜他這麼一喊,也立即引起了那名白袍小將的注意,無比擅長擒賊先擒王戰術的白袍小將當即銀槍連抖,捅翻了兩名攔路曹兵,縱馬衝向那曹軍屯將,那屯將慌忙挺槍迎戰,然而兩騎剛相交。那屯將甚至都沒來不及看清白袍小將是怎麼出的招,白袍小將的銀槍就yǐjīng準確無誤的命中了他的胸膛,捅破護心鏡直入心臟,最後還穿胸而過,動作乾脆利落得讓好歹也見過一些戰陣的楊長史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帶隊的曹軍屯將既死。剩下的曹軍騎兵膽氣頓怯,白袍小將帶來的袁軍騎兵則乘機猛衝猛殺,很快就在白袍小將的率領下殺散了曹軍,迫使剩餘的曹軍騎兵向來路逃命。也是到了這個shíhòu,那白袍小將才小跑到楊長史面前,翻身下馬向楊長史拱手行禮,很有禮貌的問道:“敢問這位先生,剛才這些曹軍騎兵,是從何處而來?”

“東面大概十五里處。”楊長史順手指著東面,又道:“不只他們這百餘騎,至少有上萬的曹賊隊伍,正在濟水下游的十五里處搶搭浮橋,看樣子是想過河。”

“上萬的曹賊隊伍?正在濟水下游十五里處渡河?”白袍小將大驚失色,趕緊又拱手問道:“先生,你確認méiyǒu看錯?事關重大,請先生務必確認!”

“確認!”楊長史點頭,答道:“將軍放心,將軍剛才救了我一命,我不會騙你。”

“謝先生!”白袍小將趕緊向楊長史拱手道謝,然後mǎshàng轉向pángǎshàng發訊號,召集周邊隊伍與我會合,去一匹快馬回濟陽向麴將軍和公與先生稟報,就說曹賊正在濟水下游搶渡,企圖四面合圍我軍,請他們速速來援!”

白袍小將帶來計程車兵整齊唱諾,一騎飛奔回濟陽報信,另一名士兵則解下背上號角,放在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發出訊號緊急召集鄰近隊伍。也是到了這個shíhòu,至今還在滿頭霧水中的楊長史才向那白袍小將問道:“將軍,你怎麼緊張成了這樣?出了shíme事?”

“先生有所不知,我軍向北突圍的道路已被切斷,向西有官渡攔道,半個時辰收到的訊息,南面也有曹賊大將曹仁正在緩緩北上,我軍突圍yǐjīng只剩下濟水下游的東面這條路了。”白袍小將飛快解釋情況,又向楊長史道謝道:“rúguǒ不是先生及時告警,讓曹賊隊伍順利渡過濟水當道立寨,我冀州三萬大軍可就是插翅難飛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多少懂點軍事的楊長史恍然大悟,忙道:“這位將軍,那你快去動手,曹賊在濟水河上只有幾條小船,四道浮橋也還méiyǒu完全搭好,現在去半渡而擊之,一定能大敗曹賊。”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那白袍小將連聲道謝,又趕緊拿出麾下士兵攜帶的傷藥和白布,交給摔破了腦袋的楊長史止血和包紮,李郎和王五手忙腳亂的給楊長史包紮時,附近的袁軍巡哨士兵yǐjīng紛紛趕到了現場集結,那白袍小將擔心來不及阻止曹軍過河,僅僅只集結了兩三百人就匆匆率軍東進,全然顧不得打聽楊長史的來歷和身份,留下楊長史在原地呻吟哀號,直到李郎和王五提醒曹軍kěnéng去而復來,楊長史這才趕緊上了李郎的戰馬,急匆匆繼續往濟陽前進。

白袍小將當然是比咱們楊長史更加萬人迷的趙雲趙子龍,當趙雲率領三百餘人匆匆趕到曹軍渡口時,雖然méiyǒu能完全阻止曹軍的偷渡行動,卻也遲滯了曹軍的渡河速度,增加了曹軍渡河時的混亂,一個多時辰後,當麴義親自率領著三千多冀州鐵騎趕到渡口時,偷渡濟水的曹軍也徹底陷入了絕望和混亂,率軍偷渡的夏侯淵在北岸命令軍隊繼續渡河,yǐjīng渡過河的曹軍士兵則爭先恐後的向北岸逃命,自相擁擠踐踏,落水而死者不計其數,大量的步騎士兵也被麴義和趙雲隊伍聯手消滅在濟水南岸,小小的替大袁三公出了一口官渡惡氣。

當天傍晚,濟水慘敗的訊息傳到正在率軍南下濟陽的曹老大面前,曹老大簡直就是難以相信zìjǐ的耳朵了,發瘋yīyàng的拍打著面前案几怒吼,“怎麼kěnéng?怎麼kěnéng?我軍內線和細作早已探明,麴義匹夫的哨探距離最遠只有三十里,為shíme我軍四十五里外偷渡濟水,會被麴義的隊伍察覺,還察覺得nàme快?吾精心安排的tūrán四面合圍恐嚇戰術,怎麼會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丞相,必須著手勸降了。”pángbiān的郭嘉咳嗽著說道:“我軍四面合圍的西北南三路已然暴露,夏侯淵將軍偷渡濟水又遭失敗,麴義與沮授等人必然要加強對濟水下游的監視,提防我軍切斷他們的最後一條突圍道路,甚至有kěnéng發現東面的定陶乃是我軍包圍圈的唯一薄弱點,只有立即著手招降,才能爭取將麴義隊伍招攬得手,也可以遲滯麴義的突圍速度。”

“合圍之勢還差東面,這shíhòu招降,把握……。”曹老大有些猶豫,但事到如今曹老大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點頭說道:“甚好,派張郃、高覽二將立即南下去濟陽招降麴義,現在是初更剛過,讓張郃和高覽務必在明日清晨之前抵達濟陽城下,勸說麴義率軍歸降於我。”

“丞相,張郃與高覽雖是麴義舊日同僚,但二人只是武將,不擅言詞,恐怕很難招降麴義得手。”郭嘉提醒道:“還是請派一名能言善辯之士同行為上。”

“丞相,臣下願往。”

好幾名曹老大的謀士都站了起來,但曹老大猶豫了片刻後,卻忽然又重重一拍面前案几,怒吼道:“吾親自去!吾親自率領三千輕騎連夜南下,到濟陽城下招降麴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