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君軍最能坑蒙拐騙迷惑敵人的一點,不是看似簡陋粗糙的武器裝備,也不是酸腐可笑的詩口號,更不是連歲小孩都騙不了的‘仁義禮智信’和‘溫良恭儉讓’口是心非旗號,而是君軍通常所選擇的戰場,都是在缺少密集樹林、大型河流和崇山峻嶺的開闊地帶,這才是君軍坑蒙拐騙屢屢得手的關鍵原因。

當然了,君軍喜歡在這樣的戰場上作戰也是被迫無奈,因為君軍本來就是靠機動速放風箏吃飯,在到處都是密集樹林、遄急河流和崇山峻嶺的戰場上作戰那是找死,所以每一次出手都只能選擇在地勢平坦的開闊地帶。

不過這麼一來,卻又讓敵人產生了一種鬆懈心理,認定附近沒有埋伏所以敢放心追殺,再加上君軍從沒超過一千五兵力的悲劇數量,為追求速和減輕戰馬負擔,輕便簡陋得令人髮指的輕騎兵裝備,甚至就連敵人輕騎兵都趕不上的重騎兵裝備,這一切又讓敵人產生了這麼一個錯覺,“只要追上前面那幫偽君近戰,我就贏定了!”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有一個接一個的敵人悲劇在看上去似乎十分悲劇的君軍面前了。

對袁譚公來說很不幸,今天算是輪到他在君軍面前悲劇了,當他率領著七千冀州鐵騎放心大膽的追著君軍狂飆出了七十多里後,始終跑得比兔還快的陶副主任突然一聲令下,一千五君軍將士操起閒置了很久的騎射圓弓,抽出一支支飢渴難耐的鋒利羽箭,千年之後成吉思汗老流氓縱橫歐亞無敵手的曼古歹卑鄙戰術,也終於第一次呈現在了這個時代的冀州鐵騎隊伍面前。

腳踩木質馬鐙,腰依高橋馬鞍,扭轉上半身回頭拉弓,令人頭皮發麻的弓弦接連振動聲中,一支接一支的羽箭應聲飛出,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線。呼嘯著,旋轉著,鋪天蓋地的落到了拼命拍馬追趕的冀州鐵騎隊伍頭上,做夢也沒想高速衝鋒中會有這麼多羽箭突然襲來的冀州鐵騎隊伍措手不及間紛紛中箭,淒厲慘烈的人喊馬嘶聲也在冀州鐵騎隊伍中迴盪起來,數以的計冀州騎兵戰馬中箭受傷。倒地無數。也絆倒了無數高速衝鋒中的自家同伴,隊伍頓時一片混亂。

弓弦振動聲還在持續,羽箭也還在一波接一波的襲來,可憐的冀州將士暈頭轉向,接二連的中箭受傷或者中箭倒地,人仰馬翻慘叫不絕,你碰我撞互相踐踏,死者傷者不計其數,混亂得有如一鍋煮開了的粥。

袁譚公也不幸在第波箭雨上中一箭。雖然箭鏃射到了頭盔上並沒有穿過上好鋼鐵鍛制的堅硬頭盔,卻也把袁譚公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袁譚公這會也顧不得去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了,單手捂著插在頭盔上的羽箭只是慘叫,驚慌失措的慘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前面的偽君。怎麼能在衝鋒的時候回頭放箭?公孫瓚老兒的白馬義從,也做不到這麼高難的動作啊?”

“總算是知道君軍天下無敵的原因了。”經驗豐富的騎兵大將高覽嘆了口氣,轉向袁譚公勸道:“公,別追了,再追下去,吃虧的只是我們。”

抬頭看看前方戰場,發現數量眾多的自家騎兵雖然還在追趕著卑鄙得天怒人怨的偽君軍。卻因為載重的原因始終拉不近距離,相反還在君軍接連不斷的箭雨面前傷亡慘重,人仰馬翻者不計其數,袁譚公也果斷選擇了放棄。下令鳴金收兵,停止追趕收攏隊伍,搶救中箭倒地未死計程車兵和寶貴戰馬。

接下的情況想必也不用羅嗦了,冀州鐵騎剛停止追趕重新集結,君軍又象癩皮狗一樣的纏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是弓箭招待,始終不給擅長近戰的冀州鐵騎肉搏機會,始終都是用該死的弓箭射擊可憐的冀州鐵騎,還每一次都是一隊輕騎兵放出一波羽箭就走,咬上一口撒腿就跑,冀州鐵騎隊伍集中弓箭反擊時,君軍卻又流竄到了側翼甚至冀州鐵騎的隊伍後方,繼續用羽箭射殺冀州鐵騎,圍著冀州鐵騎的隊伍奔走不停,逮到機會就用弓箭射擊,逮不到機會就是撒腿逃命。

別看君軍的一波羽箭只能讓幾十近的敵人受傷或者致命,可是次數多了袁譚公也還是承受不起啊,被迫無奈之下,袁譚公只能是大吼一聲這仗沒辦法了,然後果斷下令全軍撤退,可是這麼一來,那些受傷的冀州騎兵不僅成了君軍重騎肆意屠殺的物件,冀州鐵騎的大隊也成了君軍輕騎追趕射殺的獵物了。

黃沙滾滾的戰場上,賴皮到了點的君軍輕騎將士精神抖擻,呈半圓形包圍著冀州鐵騎的隊伍後半部,嘴裡唸誦著曰詩云的聖人教誨,手上卻幹著殺人越貨的卑鄙勾當,把一支接一支的鋒利羽箭盡情拋射到敵人的頭上,帶走一個接一個敵人的寶貴生命,用弓與箭提前千年奏響了鐵木真騎射曲。

樂曲奔放中,密如飛蝗的箭雨無時無刻不在落下,不幸成為了君軍敵人的冀州鐵騎隊伍當然是叫苦不迭,無數計程車兵戰馬中箭倒地,帶著鮮血與慘叫摔倒在塵土飛揚的賓士戰場上,不是絆倒同伴就是被同伴的馬蹄活活踩死,死者傷者數不勝數,七千冀州鐵騎也迅速縮減到了不到五千人,並且傷亡還在不斷的擴大。

順便介紹一下,當然也有不少冀州鐵騎的將士效仿君軍輕騎,在高速衝鋒中回頭放箭,試圖壓制君軍無窮無盡的箭雨,可是在沒有馬鐙解放雙手和沒有高橋馬鞍保持的情況下,這些可憐的冀州將士卻一個接一個的身體失去平衡摔下戰馬,慘叫著成為了箭下鬼或者馬蹄墊。

也有部分騎術特別高超的冀州鐵騎將士勉強放出了羽箭,但他們放出的羽箭卻不是軟弱無力,就是毫無準頭,對內衣裡還襯著防箭紗衣的君軍將士來說,威脅小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這些冀州勇士如果還敢壯著膽,在高速衝鋒中回頭放箭,那麼他們身體失去平衡摔落戰馬的機率自然也就大大增加了,可憐的大袁公和更加可憐的袁譚公。也為此犧牲大量寶貴的鐵騎精兵!

“狗孃養的偽君!有種和我近戰!有種和我近戰!有種別跑和我決一死戰!”

能夠發出如此嚎叫的當然是悲劇的袁譚公,轉瞬間就從獵殺者變成了被獵殺者,還是在基本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敵人獵殺,被數量只有自己四分之一還不到的敵人肆意獵殺,如此巨大的落差,如此劇烈的羞辱。讓可憐的袁譚公是徹底瘋狂了。可是天殺的偽君們卻根本沒有半點身為騎士的榮譽觀念,根本就不給袁譚公絲毫的近戰機會,一個勁的只是放箭!放箭!保持著距離放箭!敵退他們進,敵進他們退,拼著命的只是放箭,就好象他們的箭永遠都用不完一樣。

“蒼天啊,大地啊,東嶽大帝啊,你們降下幾道巨雷。劈死這群不要臉的偽君!”這也是袁譚公和無數冀州鐵騎將士心**同的禱告。

“前方有敵人!前方有敵人!”好象是聽到了袁譚公的禱告,袁譚公周圍的騎士忽然又大呼小叫起了新的情況,袁譚公驚訝抬頭時,卻見自軍的來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支步兵隊伍,打著徐州軍隊的旗號。列著整齊的方陣,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楚數量,但是從方陣的大小來看,這支徐州步兵隊伍的數量絕對不可能超過千人。

“衝上去,把前面的徐州賊亂刀分屍,一個不許剩!”

早就憋滿了一肚氣的袁譚公欣喜若狂的大吼了起來,旁邊夾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辛毗大驚。正要上前勸阻時,旁邊的高覽卻一把拉住了辛毗,飛快說道:“佐治先生,公這麼做是對的。我們的馬匹都已經快沒力氣了,再逃下去只會被君軍射死更多,只有衝上去和徐州賊軍的步兵攪在一起,讓偽君軍不敢放箭覆蓋,這樣才能給戰馬休息的機會,也可以給我們的後續軍隊爭取時間。”

辛毗恍然大悟,放棄勸阻時又在心裡禱告了一句,“公則先生,淳于瓊將軍,你們的援軍,一定要儘快趕來增援啊。”

“殺!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