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偽君軍的無盡痛恨,也帶著始終捱打還不了手的怨氣,更帶著縱橫大漠幽燕無敵手的傲氣與信心,殘餘的四千多冀州鐵騎一起吶喊了起來,不顧君軍的羽箭威脅,在衝鋒中迅速排成密集的衝擊陣型,平端著鋼鐵長槍,高舉著雪亮馬刀,紅著眼睛嚎叫著,奔騰著,潮水一般的湧向了遠處列陣的徐州步兵隊伍,發誓要用一個衝鋒就衝散這隊徐州步兵,把這隊徐州士兵踏成肉醬!砍成碎片!

可憐的袁譚公終於開始了轉運,當衝到了近處時,袁譚公忽然發現,自己前方這隊徐州步兵竟然菜鳥得十分可以,並沒有在陣前列起可以抵擋戰馬衝擊的拒馬長槍,更沒有抓緊寶貴時間修建什麼鹿角工事,全都是傻乎乎的持刀呆立,槍矛對空,就好象根本就不知道冀州鐵騎集體衝鋒的威力有多麼恐怖一般。看到這樣的情景,憋屈了許久袁譚公終於是心花怒放的高叫了起來,“衝!衝!殺!殺!殺光徐州這群賊!”

發瘋一樣的嚎叫著,袁譚公還衝到了隊伍的前列,併入到了騎兵橫隊的第二隊中,準備著利用第一隊的衝鋒勢頭撞開徐州步兵的方陣,然後方便自己親手砍死幾個敵人,用徐州將士的鮮血,洗刷自己今天蒙受的恥辱!高覽則寸步不離的跟到了袁譚公的身邊,默不作聲的時刻準備著保護尊敬的袁譚公!

“殺————!”

聲嘶力竭的吼叫聲中,冀州鐵騎轉眼就衝到了那隊徐州步兵前方的四步處,那一隊菜鳥得讓袁譚公竊笑的徐州步兵卻還是紋絲不動,就象木偶草人的站在原地等死,興高采烈的袁譚公也忍不住再一次狂吼了起來,“陶賊!你們的死期到……!”

“啊————!啊——————!啊————————!”

袁譚公歇斯底里的嚎叫再一次被自家士兵的慘叫打斷,同時讓袁譚公目瞪口呆的是,衝在自己前方的第一隊冀州鐵騎就好象中了妖術一樣,戰馬不是人立而起,就是猛的向前雙腿跪倒。第一隊的冀州騎兵也象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慣性帶著飛離戰馬,不是飛到前方就是摔下戰馬,繼而被收勢不及的自家同伴戰馬活生生踩死踩傷——袁譚公胯下的大宛良馬,也把一個摔下戰馬的冀州士兵肚皮踏破,飛濺鮮血還灑了不少在袁譚公上好牛皮製成的軍鞋上。

“啊!”始終默不作聲的高覽也突然驚叫了起來——因為他的戰馬無緣無故的慘嘶著人立而起。

“啊————————!”叫得最絕望的還是可憐的袁譚公。因為他胯下戰馬的左前蹄先是踏穿了人的頭皮。接著右前蹄也好象踏中了什麼東西,失蹄跪倒,驚愕中的袁譚公被巨大的慣性帶動,連人帶韁的一個前空翻摔了出去。

屁股著地時,可憐的袁譚公又突然發現,好幾個尖銳的物體忽然鑽進了他的身體,其中一個尖銳的物體還要死不死的插進了袁譚公嬌嫩的菊花,並且插得深,頓時給袁譚公帶去了菊花被暴的刺激觸感。也帶去了讓袁譚公魂飛魄散的欲仙欲死的無上快感。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袁譚公的一隻小手忽然抓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拿起仔細一看時,袁譚公頓時明白自己的戰馬和自軍隊伍的戰馬為什麼集體失蹄摔倒了!原來被袁譚公抓起的,竟然是一個有著四根鋒利尖角的細小鐵球,無論如何滾動放置。個尖角都支撐著一個尖角面向天空,戰馬的馬蹄只要踏中尖銳鐵角,也就想不失蹄也不行了——而在袁譚公前方的步之內,密密麻麻全都撒滿了這樣的古怪暗器!看到這點,袁譚公也忍不住再一次的絕望嘶罵起來,“陶賊!**你孃的十八代祖宗!”

——不過當袁譚公有機會在陶副主任面前指責這種對騎兵和戰馬危害巨大的邪惡武器時,陶副主任卻無比委屈的告訴袁譚公。“不關我事,是黃碩那個醜丫頭琢磨出來的武器,她纏著要嫁給我做妾,所以拿這種她發明的扎馬釘當嫁妝。”這是後話。這裡略過不提。

言歸正傳,當專門剋制騎兵衝鋒的扎馬釘提前幾十年出現在琅琊戰場上後,可憐的冀州鐵騎也象歷史上可憐的曹魏騎兵一樣,措手不及的吃了大虧重虧,無數的戰馬因為踩中邪惡的扎馬釘而失蹄摔倒,第一支橫隊全軍覆沒,第二支橫隊也接近全軍覆沒,後面的幾支橫隊則被前兩隊倒下的同伴絆倒無數,即便沒被絆倒也只能是趕緊勒馬,徹底喪失了衝鋒勢頭,人仰馬翻不斷的隊伍也為之徹底大亂。

再接下來就更簡單了,君軍的輕騎隊呈半圓形包圍著混亂不已的袁譚隊伍拼命放箭,攔在袁譚公前方的陷陣營也拿出了弓箭,對著亂成一團的冀州隊伍拼命放箭,可憐的冀州隊伍則四散奔逃,再也無不成隊形,被隨後趕到的君軍重騎隊象趕鴨一樣的趕著肆意屠殺,死者降者無數。

其實袁譚公是很有機會逃跑的,至少高覽把袁譚公從扎馬釘中拖出來後,辛毗就把自己的戰馬讓給袁譚公,讓袁譚公騎自己的戰馬逃命,可是咱們袁譚公的菊花上卻偏偏還扎著一根銳利的四角扎馬釘,菊花不斷流著鮮血,別說是騎馬了,就是象步行都難了,最後高覽也沒了辦法,只能是把袁譚公面朝下橫放到了戰馬上,率軍掩護袁譚公撤退。可是當高覽將軍好不容易組織起一支隊伍時,對面的陷陣營已經繞過了自軍鋪設的扎馬釘大陣,迂迴殺到了袁譚隊伍的側翼。

“活捉袁譚!活捉袁譚!”

新的口號聲在徐州軍隊伍中響起,看看在外圍不斷放箭射殺崩潰逃兵的君軍,再看看已經殺到了亂軍之中混戰的陷陣營,最後再看看前方密密麻麻的扎馬釘大陣,可憐的袁譚公也徹底的絕望了,為了留下寶貴小命東山再起,袁譚公也總算是無比英明的當機立斷了一把,“打白旗!我們投降!”

“公!”高覽大吼道:“末將誓死護你突圍!”

“閉嘴!”袁譚公哭喪著臉大吼說道:“你要突圍你走,我要投降!我穀道受傷騎不了馬,反正跑不掉,不如早點投降,還可以早點醫治!不然的話,我這一輩可能就完了!”

最後這句話嘶喊的力氣大了些,扯動了嬌嫩菊花的傷口,疼得袁譚公忍不住又大聲呻吟了起來,辛毗則拉著高覽的袖勸說道:“高將軍,聽公的命令打白旗,陶應奸賊顧忌主公的兵威,不會害我們,我們還有回冀州的希望。”

“唉————!”高覽閉上眼睛,仰天長嘆了一聲,然後又大吼道:“打白旗!投降!***,打一輩仗了,還真是第一次打得這麼窩囊!!”

“投降!投降!我們投降!徐州的兄弟們,別打了!別放箭了!我們投降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