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守備更變態,二十餘架霹靂車直接被安裝到城牆上,每一個箭垛缺口都安裝有連枷,帶有尖銳鐵角的夜叉擂在城牆頂端到處都是,角樓懸脾轉射機無一或缺,城牆上堆積如山的羊頭石甚至站在城外遠處都拿看到。這樣的城防準備不要說是攻打了,就是站在城下看一看就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莒縣怎麼守得這麼嚴密?田楷賊子的臨淄老巢都沒這麼守得嚴啊!”袁譚公子再一次驚呼起來。

“難怪陶應奸賊敢放心讓我軍盡情攻打莒縣。”郭圖先生也有些鬱悶,無奈說道:“想要攻下這座城池,恐怕得花上不少時間。”

“時間都還是小事,我軍的攻城傷亡難以接受才是大事。”辛毗先生比郭圖更鬱悶,稍一盤算後,辛毗建議道:“大公子,嘗試招降吧,莒縣城中的主將蕭建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副手橋蕤乃是淮南降將,曾經在公子的叔父袁公路麾下任職,走投無路下才降的陶賊,公子遣人入城招降,許以高官厚祿,金錢美女,未必沒有成功機會。”

看了看刺蝟一般的莒縣城池,袁譚公子點了點頭,立即作書遣使招降,但很可惜的是,莒縣守軍主將琅琊相蕭建雖然確實是文官不假,但不管是老陶謙還是陶副主任都從沒來考慮過撤換蕭建,就是因為蕭建不僅深得軍心民心,還對老陶一家忠心不二,一直都是老陶家安插在琅琊監視臧霸隊伍的頭號釘子!同時橋蕤的情況也不用羅嗦了,得罪了陶副主任那麼多次,最後還被陶副主任饒過不殺並委以重任,也早就當了陶副主任的忠心走狗,所以袁譚公子的招降結果當然是…………

“回去告訴袁譚匹夫,想要攻城儘管來,我們奉陪到底。”蕭建一邊慢慢的把袁譚公子勸降書撕得粉碎,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但是想要我們投降,他是做白日夢。”

“看著本初公的面子上,這次饒你不死!”橋蕤也揪起了袁譚公子的使者,凶神惡煞的說道:“告訴袁譚匹夫,如果他再敢派人來招降,羞辱於我,那就別我不客氣了,那怕是主公怪罪,我也要把他的招降使者拖上城頭,親手一刀一刀的割死,以謝主公信任大恩!”

使者將蕭建、橋蕤的無禮答覆回稟袁譚公子後,脾氣本來就不好的袁譚公子當然是勃然大怒,當即下令連夜打造攻城武器準備攻城,郭圖和辛毗雖然都知道這樣的堅城難攻,但又不能不攻,所以也沒了辦法,只能是一邊絞盡腦汁的為袁譚公子琢磨破城之策,一邊祈禱城中守軍士氣低落,戰鬥力低下,莒縣城池也絕沒有看上去這麼難攻。

郭圖和辛毗兩位先生很快就失望了,兩天後,當袁譚公子的隊伍打造好了大量的攻城武器發起攻城時,立即就遭到了莒縣守軍的迎頭痛擊,火箭燕尾炬專門招呼袁譚軍的大型攻城武器,羊馬牆後的守軍士兵則以強弓硬弩熱烈歡迎袁譚公子的填河隊伍,城牆上方居高臨下的守軍士兵更是矢石如雨,袁譚軍士兵鬼哭狼嚎著抱頭鼠竄,連靠近護城河都是萬分困難,袁譚公子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雲梯車和壕橋車等大型攻城武器也盡數被烈火焚燬。

郭圖和辛毗二位先生也不是吃乾飯的,見普通的攻城武器難以得手,便建議袁譚公子在城外建造高過城牆的高臺木架,打算以弓箭居高臨下壓制城上守軍。可惜強中還有強中手,天生就是為了守城而存在的橋蕤將軍剛看到袁譚軍修建高臺,馬上就明白了袁譚公子的惡毒用心,也馬上在城內修建木質高塔,反過來居高臨下以強弓硬弩壓制袁譚軍的高臺木架,把袁譚公子的工兵射死無數,也增加了許多守軍的射擊點,給袁譚公子的攻城隊伍形成了更多威脅。

郭圖和辛毗二位先生同時嘗試以地道攻城時,地道剛挖到城下,就被橋蕤令人埋設的竹管水缸監聽到了動靜,辨明方位反挖地道,地道剛一連通,馬上就鼓入濃煙燻悶,然後注入活水,活生生的淹死了好幾百人的袁譚軍士兵。

被迫無奈,袁譚公子只好出動註定沒有多少效果的霹靂車,打算先摧毀莒縣城下的羊馬牆工事便於蟻附,可惜莒縣守軍的襄陽炮居高臨下不僅打得更遠,袁譚公子手裡的霹靂車也是陶副主任在圖紙上動過手腳的削弱版襄陽炮,只能打出兩百來步遠,所以袁譚公子出動那些沉重緩慢的霹靂車,基本上都是還沒得及開一炮發一彈,就要麼被莒縣守軍襄陽炮投出的石彈砸得粉碎,要麼被守軍投出的燃燒彈燒成了灰燼。

如此你來我往的打了二十幾天,隨著軍糧的迅速消耗與士氣的逐漸低落,始終拿莒縣無計可施的袁譚公子終於是暴怒了,決心放棄攻打莒縣南下去開啟陽——因為袁譚公子撒出去的斥候探馬發現,開陽的守備絕沒有莒縣這麼變態,明顯要比莒縣容易攻打許多!

“大公子,萬萬不可啊!”

聽到袁譚公子的這個決定,不要說是辛毗先生了,就是郭圖先生都慌了手腳,趕緊勸阻道:“大公子,開陽距離青州邊境足足有三百餘里,距離臨丘卻只有不到五十里,現在陶賊主力正盤踞在臨丘一帶,與開陽守軍互成犄角,公子若是孤軍深入,遭到陶賊軍隊的前後夾擊,莒縣守軍也出來攔截我軍糧道和退路,後果不堪設想啊。”

“可是不去開啟陽怎麼辦?”袁譚公子惱怒的吼道:“莒縣城池如此堅固,我軍屢攻不下,再僵持下去,糧草告罄怎麼辦?父親要我來琅琊教訓陶應小賊,難道又要我無功而返麼?”

郭圖和辛毗都啞口無言了,袁譚公子又稍一思索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留在這裡監視莒縣賊軍,我帶便於機動的騎兵南下,去找機會和陶賊野戰如何?”

“公子,還是不能冒險。”辛毗搖頭,又試探著說道:“公子,要不把戰況寫成文書向主公奏報,請主公決斷如何?”

“放屁!”袁譚公子大怒罵道:“讓父親知道了我在莒縣城下束手無策的事,袁尚那個狗東西還不得笑掉大牙……?”

罵到這裡,袁譚公子忽然自己閉上了嘴巴,還側過腦袋露出了凝神細聽的表情,正準備挨袁譚公子一頓臭罵的辛毗楞了一楞,然後也象袁譚公子一樣,忽然隱約聽到從南面遠處傳來了一些古怪聲音,古怪的歌聲。

“報————!”

這時,一名傳令兵連滾帶爬的衝進了中軍帥帳,單膝跪下抱拳氣喘吁吁的剛要開口奏事時,袁譚公子卻揮手打斷了這傳令兵的話,獰笑著說道:“不用報了,我知道是誰來了,早就聽說陶賊的看家法寶偽君子軍,是拿《詩經》的開篇第一首《關雎》當軍歌,我還以為是說笑,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傳令下去,騎兵立即集結!這一次,我要讓陶應小賊親身體會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無敵鐵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