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罪將不來降你不行了。”傅嬰磕頭答道:“因為罪將如果不趕緊來降,程普和黃蓋那幫老兒,就要拿罪將的人頭給孫策小兒殉葬了!”

“給孫策小兒殉葬?”陶應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孫策小兒已經死了?!”

“回公子,正是如此。”傅嬰磕頭,老實答道:“孫策小兒在東城大戰時中了公子你的毒箭,毒性漸漸入髓,高燒不退,昨夜四更金瘡碎裂,四肢抽搐而死!”

陶應猛的站了起來,也猛的想起那一天在東城戰場上,自己的君子軍確實用馬糞箭射中了孫策好幾箭,很可能導致孫策的傷口被破傷風桿菌侵入,引起感染!而破傷風發作的症狀,也正是高燒不退和四肢抽筋!大喜之下,陶應趕緊問道:“傅將軍,你快把孫策小兒傷重而死的前後經過一一說來,越細緻越好。”

“諾。”傅嬰答應,又將他所知道的孫策死亡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原來那一天北門伏擊戰時,孫策見自軍中伏被廣陵守軍肆意屠殺,氣怒交叫箭傷發作,一頭栽下戰馬當場暈厥過去,程普和黃蓋等人將他救回之後,孫策又一直昏迷不醒,高燒不退,軍隊郎中束手無策,所以孫策軍前兩日才按兵不動,不敢攻城。然而到了昨天晚上四更時分,孫策的傷勢忽然惡化,四肢抽搐著痛苦而死,連一點遺言都沒有留下就斷了氣,後來也才有了今日孫策軍掛孝而死。

“破傷風的死亡率不是百分之百,難道我的運氣這麼好?孫策恰好就是那百分之幾十?”陶應心中盤算,又向傅嬰問道:“既然孫策小兒傷重而死,那你為什麼說程普和黃蓋等人要拿你的人頭給孫策小兒殉葬?”

“公子,這些都是因為你的妙計啊。”傅嬰滿臉諂媚的答道:“公子你派人到壽春張貼告示,揭露孫策小兒的不臣歹心,左將軍袁術生疑,先是派遣袁胤宣召孫策小兒班師,孫策小兒抗令不遵,然後左將軍勃然大怒,先是將孫策小兒潛伏在壽春城中的呂範小兒捕拿下獄,又命紀靈將軍率軍三萬東進,準備將孫策小兒擒回壽春,斬首問罪!程普和黃蓋兩個老兒都是孫策小兒的心腹親信,自付難以逃脫,便準備殺了軍營裡的袁術將軍忠臣,然後率軍護送孫策小兒的屍體南渡長江,去投奔孫策小兒的母舅丹陽太守吳景。”

傅嬰這番話合情合理,還揭露了許多絕對機密,饒是陶應再怎麼的多疑狡詐,此刻也不由信了七八分。與魯肅迅速對視一眼後,陶應也不過傅嬰思考的機會,飛快問道:“這些機密,程普和黃蓋兩個老兒如何知曉?你又是如何知曉?回答!”

“孫策小兒在壽春城裡,除了呂範之外,還有一個叫朱治的眼線!”傅嬰老實答道:“左將軍將呂範小兒捕拿下獄,又命紀靈將軍率軍東進捕拿孫策小兒,朱治小兒知道大事不妙,就棄下妻小不顧,單騎東進來給孫策小兒報信。然而朱治小兒抵達軍營時,孫策小兒已經傷重而死,程普、黃蓋和周瑜幾個奸賊知道事到臨頭,就決定將罪將這些袁氏忠臣盡數處死,然後率軍南下,渡江去投奔孫策小兒的母舅。”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機密的?”陶應喝道:“你既是袁氏忠臣,程普和黃蓋等賊商議此等大事時,定然不會讓你知曉,你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說!”

“小人收買了程普老兒的親兵!”傅嬰被陶應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答道:“小人為了監視孫策小兒方便,就暗中收買了一個程普小兒的親兵,以便隨時刺探這個孫策小兒親信心腹的一舉一動。程普小兒等人商量毒計之時,這個親兵正好在場,就向罪將秘密稟報了此事,罪將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返回壽春也躲不過程普老兒等人的追殺,就連夜領著幾十個袁氏老兵來向公子投降。”

說到這,傅嬰又趕緊補充了一句,“罪將收買那個程普老兒的親兵,也隨著罪將到城下投降公子了,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隨時問他。”

陶應不說話了,眨巴著奸詐的三角眼盤算半天,陶應先是命令士兵將傅嬰押下去關押,然後又命人送來其他降兵的口供,仔細翻看對比,魯肅則又勸陶應把那個程普親兵押來對質,而再三逼問之下,陶應和魯肅等人也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傅嬰沒說謊!

“章老將軍。”勝券在握的情況下,陶應難免也有些激動,向章誑吩咐道:“煩勞老將軍下去傳令,讓眾將坐好出戰準備,今夜二更,到太守府大堂集合,等待我的命令。”

“諾!”章誑抱拳答應,歡天喜地的領命而去。

“子敬,你也去傳令。”陶應又轉向魯肅吩咐道:“讓陶基和徐盛他們做好出戰準備,把戰馬餵飽,武器帶足,今夜要大破孫策小兒!”

魯肅也領命去了,陶應則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盤算今夜要如何趁火打劫,怎麼才能把勝利最大化。可就在這時候,後堂之中忽然林清小丫頭的刁蠻冷哼聲音,“毒箭?連毒箭都用上了,還有臉自稱君子?”

譏笑著,難得穿一次女裝的林清嫋嫋婷婷的走了出來,直接走到陶應面前,用粉嫩食指輕刮自己白裡透紅的俏麗小臉,嘲諷道:“真不知道你這個書呆子偽君子,怎麼有臉打出君子大旗?怎麼有臉打出仁義禮智信和溫良恭儉讓的旗幟?連毒箭都用上了,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不用毒箭不行了,誰叫孫策小兒那麼厲害?我如果不用毒箭射他,他如果打破了廣陵城,我的美人兒小妾林清姑娘,豈不是要被他搶走了?”陶應笑著回答,同時乘機的近距離打量難得穿一次女裝的小丫頭。還別說,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穿上了女裝之後,還真是動人無比,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比起糜家妹子都是半點不讓。

“誰是你的小妾?”林清沉下了臉俏臉,開始出現發飆跡象。

“不做妾?那做妻算了。”陶應笑著說道:“等回到了徐州,我馬上登門求親,娶你為妻,這總行了吧?”

“呸!誰要嫁給你?”林清唾了一口,對陶應的花言巧語不屑一顧。

“不嫁?那我就搶!”陶應盤算著隨口說笑道:“到了那時候,我就把你搶回來,然後拿刀指著問你從不從我?你要是不從我,我就一刀……。”

“你敢!”林清才不怕陶應這點威脅,反過來威脅道:“你要是敢這麼對我,我就讓我爹把你抓起來,一刀一刀的割死……,咦?”

威脅到這裡,林清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陶應忽然雙目發呆,死死盯住了自己的臉龐,看得無比入神,林清小丫頭有些害羞,下意識的把俏臉扭開,嗔道:“臭書呆子,看什麼看?非禮勿視知不知道?”

“奇怪?”陶應心裡是這麼盤算的,“為什麼我說到搶美女,用刀逼著美女問從不從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到底是那裡不對勁,我怎麼又想不到?”

“書呆子,你怎麼了?”見陶應久久不答,林清忍不住又回過頭來問道。

再一次看清林清小丫頭的俏顏,陶應發現這個小丫頭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女,細彎彎的兩道蛾眉,淡若輕煙,玉靨嬌嫩如花,白裡透紅,小小的櫻口一點,嬌豔欲滴,讓許久沒碰女人的陶副主任簡直是垂涎三尺。同時到了這個時候,陶副主任猛然想到了幾個關鍵詞,也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美女!強搶威逼!傅嬰!難怪我剛才就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林妹子。”陶應忽然開口,無恥向林清的說道:“這次你不嫁我也不行了,如果不是你這會出現在我面前,又和我說這些話,我差點就上當了,廣陵城和我們的幾千將士,也要丟了!幸虧你提醒了我,救了我,救了廣陵,也救了幾千廣陵將士的寶貴生命!這一次,我那怕是再怎麼的吃虧上當蝕老本,也得把你娶回來當媳婦了!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怎麼才能感謝你了?”

“書呆子!你說夠了沒有?你再說一句不要臉的下流話,老孃現在就宰了你!”林清小丫頭面紅耳赤的揮舞著小拳頭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