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婷也歎服:“既然如此,我們先搜一搜其他房間?”

方子軒搖頭:“其他房間我都問過了,除去以南的房間以外,我感覺那些房間都不可能有你想要找的東西。”

說到這,方子軒不禁有些起疑:“話說,千機門一直聲稱是你偷了你夏家的至寶,以及那玄機變,你為何堅信是火銃門藏起了夏家至寶和玄機變?”

夏婉婷一拍方子軒後腦勺,胡咧咧道:“孫子兵法沒看過嘛,三十六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這是監守自盜。”

“監守自盜……”

千機門唯武林立名其實很大條件不只是因為機關術和火銃門,更有是千機門的那一份誠信和嚴謹。

若是江湖之中有人說千機門出了奸佞之徒,恐怕沒有什麼人會相信。

現在夏婉婷說千機門監守自盜壓根沒有證據,方子軒也不可能憑藉著少女的容貌就三觀跟著五官走,去相信一個有著千年美譽的宗門能夠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方子軒也差不多瞭解了千機門之所以動用九州八個分舵以及晉州總舵的勢力遍佈中原大江南北勘查至寶以及玄機變丟失一案,並且懷疑到夏家獨子夏晚清頭上也有理有據,壓根不像胡亂編撰出來的理由。

“對,監守自盜,我父母死後,那個風碩就霸佔我夏家的至寶,又在江湖散播我偷取玄機變,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麼。”

夏婉婷有些激動,激動地勒緊拳頭,一副恨不得現在就把千機門監守自盜的證據拍在江湖那群自命正義之師的江湖門派臉上。

方子軒從少女身後攬住起肩膀,一下子忘記了身旁的人是個姑娘,還以為是什麼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感慨地安慰道:“江湖就是這麼亂,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你,也願意陪著你把真相公佈於眾。”

說完,方子軒還禮貌性地拍拍夏婉婷的肩膀,指向西角落一堆圍著火堆的千機門弟子。

“想必那就是守護庫房的那群親信,你看他們之中,那個黑漆漆的像不像孫宏旭。”

方子軒的故意調侃,他自己倒沒有覺得有啥,對於方子軒來講可能就是朋友之間的相信和安慰。

可在他懷裡的少女心頭卻湧上一股暖流,眼裡滿滿的幸福感。

失去父母之後的夏婉婷一直以男兒身份示人,不知道兜轉了多遠的路來到中州尋找夏家的至交神威門門主,雖然還未至神威門,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身旁摟著她肩膀的少年。

如今的少年就好似一盞明燈在她的心頭照亮了原本已經漆黑一片的未來之路。

“不像,不過那個白臉的守衛有點像你。”夏婉婷拍拍方子軒的手,眯著眼,看少年的側臉。

方子軒也眯眼一笑,鬆開摟著少女的臂膀,順手從腰間拿出一袋針包。

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在微弱的星光下反射出光芒。

“什麼人在那裡!”

看守西角落庫房的千機門弟子之中那個黝黑面板的明眼發覺到客房方向的屋頂上有一道白光,迅速做出反應。

方子軒聞言隨手抽出一根銀針,細長的銀針脫手而出,猶如一滴雨水被無限拉長,穿過黑夜裡的冷風和薄霧,筆直刺入面板黝黑的千機門弟子脖子處的穴位上。

黝黑的千機門弟子下一句話沒能說出口,忽然瞳孔放大,整個人栽在地上。

同門守護庫房的師兄弟見有人栽倒,原本懶散烤火的眾人一下子警覺起來,紛紛拿起架在牆角的長火銃,目光在黑夜裡攛掇,看不清四周。

方子軒拉緊夏婉婷的手,靠近少女的耳邊輕語道:“閉上眼,很快就好。”

夏婉婷臉頰一紅,閉上眼睛。

少年將其攬進懷裡,縱身一躍,手指間夾著的細絲銀針一起迸發出,每一針都恰到好處地刺入千機門守護弟子的各處穴道之中。

方子軒抱著夏婉婷落在庫房門口,火堆的光照在衣物上,零落的火星一閃一閃,躺在地面上的六位千機門弟子一個個栽倒在地,已經沒了呼吸。

“可以睜眼了。”

方子軒輕輕鬆開懷抱,轉身將最後一根銀針插入庫房的門鎖之中。

門鎖嘎嘣一聲開啟,方子軒推開庫房門,將站在門口看著倒地的千機門弟子屍首發呆的夏婉婷拉進屋子。

夏婉婷愣在那裡,她沒想到這麼多千機門弟子就她閉眼的那麼一小會就全部殞命了。

“你怎麼殺了他們?是那些銀針?”夏婉婷問。

方子軒伸手按在庫房桌子木製按鈕上,點頭答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