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張了張口,想要把昨日元哲裝醉一事說出來。

忽想到宋廉的警告,又想起昨夜與元哲一同看煙花的場景,緩了口氣道:“並未有異常舉動。前段時間因為鄭太妃的事,哲王殿下有些鬱鬱寡歡。”

元承熙“嗯”了一聲,道:“你先退下吧,明日同其他大臣一起早朝,不可遲到。”

顧七跪地行禮:“臣遵旨。”

到了小院,才想起治水詳策沒有帶回來。

進屋坐下,元哲正在看書,淡淡說了一句:“可是為的治水一事?”

“殿下怎麼知道?”

“見你拿著治水詳策去了。如今已是開春,是要趕快著手安排了。”

顧七點了點頭道:“是啊,春夏二季多易發水,還是要早做打算。”

“過幾日,本王也要回青州了。”

分別來得猝不及防,顧七看向元哲,他依舊端著書在看,只是那一頁,好像看了許久。

翌日

顧七早早起床,跟在元哲後面到了奉天殿外。

元哲往前走去,顧七則排在了文官的末尾。

等待早朝之時,看到幾輛馬車從遠處經過,正朝著後宮的方向走。

“裴啟桓!”

常彬忽然跳出來,嚇了顧七一跳。

“你怎麼也來了?”顧七見他穿著一身官服,手持笏板,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不少。

常彬理了理衣服道:“不知道,昨日陛下身邊的衛公公特意到翰林院傳話,要我今日上朝。”

“哦,”顧七拿著笏板,繼續看向遠處的馬車。

“你在看什麼?”

顧七指著馬車道:“這麼早,就有這麼多馬車入宮,你可知是為何?”

常彬笑道:“這你都不知道,今日初二,在平民百姓的家裡,今日可是回門的日子。宮裡的娘娘們不能出去,便只能讓孃家人過來探望了。”

“原來是這樣。”

顧七嘟囔了一聲,聽到太監在前面喊了一句:“大臣進殿!”

前面的隊伍動了起來,常彬站到顧七身後,跟著進了殿。

這是顧七第二次上朝,元承熙高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群臣。

顧七學著群臣,跪下行禮,起身後,聽大臣上表奏疏。

探討最多的,不過是當下時局和百姓稅收,幾位大臣爭論不休,看得頭疼。

待這番過去,顧七偷偷打了個哈欠。

宋廉手持笏板,向前一步道:“陛下,現下雖已入春,農耕卻未開始,臣認為,此時正是治水的大好時機。”

元承熙點頭道:“朕也正有此意,裴啟桓。”

顧七一驚,忙邁出一步跪在地上:“臣在。”

“朕昨日詳細翻看了你所作的詳策,還算完善。但眼下當務之急,並不是澤州,而是荼州。荼州地勢與澤州不同,多是山丘,雖未有水患,但很多地方受環境影響,吃水困難。朕命你前去探查一番,看看可有對策。”

這可讓顧七犯了難,自己對治水之事一竅不通,拿到的治水詳策在荼州根本起不到作用!

顧七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陛下,臣...臣從未到過荼州,恐難擔大任啊。”

“呵,這有何難。薛沛林。”

“臣在。”隊伍中站出一個人來,顧七稍稍抬頭,卻也只能看到他的腳。

“朕命你與裴啟桓同去,一來裴啟桓對荼州並不瞭解,你有修渠建道的經驗,同去能起到協助作用;二來也好與荼州刺史溝通,讓他們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