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沛林鞠躬回道:“臣遵旨。”

顧七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在後面也跟了句“臣遵旨”。

接過聖旨,起身回到隊伍中。

元承熙又道:“柳紀綱,常彬。”

“臣在。”柳紀綱手持笏板站了出來,常彬在顧七身後,邁出一步跪下。

“澤州治水之事也不好耽擱,朕便命你們同去澤州,看看澤州的情況,為治水打好基礎。”

“臣遵旨!”

待常彬站回隊伍中,元承熙坐在上面看了看,見無人再啟奏,衝衛禮揮了揮手。

衛禮喊了一聲“退朝——”

眾人跪下行禮,直到元承熙離去,方起身向外走去。

“看你好像不開心啊?”常彬拿著聖旨和裝著治水詳策的捲筒,笑嘻嘻湊了過來。

顧七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捲筒,嘆了口氣。

常彬一把攬過顧七的肩膀,笑道:“放心吧,這功勞始終是你的,我不過是去做些簡單的事情,治水我可不懂,到時候還得靠你。”

顧七拿開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人心裡不安。

本以為有了治水詳策,就算安排去了澤州,也能按部就班完成治水。

不曾想元承熙突然安排自己去荼州,一旦失敗,輕則丟官,重則丟命。

還是要找個機會,想辦法跟韓子徵通個氣。

行至拐角處,常彬將顧七一把攔下:“如今你我都有安排,在此跟你拜別,你臨行之時,我就不送了。”

顧七抬起頭,見他收起笑意,滿眼不捨。

常彬抱拳道了一聲:“好朋友,保重。”

顧七笑著點了點頭。

待常彬遠走之後,顧七站在拐角處,向元哲的方向望了望。

他正在跟人聊天,許是察覺到什麼,向顧七的方向看了一眼,衝顧七招了招手。

這是要我過去嗎?

顧七抻了抻官服,快步走了過去。

“這位是薛大人,”元哲衝顧七介紹道:“在治水方面也頗有建樹,過段時日你就要跟薛大人一起去荼州了,要記得跟薛大人多學習。”

“殿下過謙了,”薛沛林垂首笑道:“臣老了,不如年輕人有想法,此次前去還是為了輔佐裴大人。”

顧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青絲中掛著幾縷白髮,臉上已有了少許的老年斑,雖沒有少年般的意氣風發,卻到了遲暮之年,都保持著儒雅,讓人從心裡透出敬佩之意。

“薛大人,晚輩有禮了。”顧七彎腰深鞠一躬。

薛沛林托住顧七的胳膊,笑道:“你我在朝為官,都是為百姓謀福祉,不必如此客氣。”

元哲站在旁邊問道:“不知薛大人打算何日啟程?”

薛沛林思索一番道:“老臣覺得此事刻不容緩,從國都趕到荼州,小則半月,路上若耽擱了,到荼州就更晚了。”

元哲道:“依薛大人的意思,這一兩日啟程最好?”

薛沛林點了點頭,看向顧七:“裴大人意下如何?”

顧七笑道:“雖有些倉促,卻也好安排。既是刻不容緩之事,不如這兩日收拾一番,初五啟程吧。”

薛沛林道:“好,那老臣就先回去了。”

元哲道:“嗯,薛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