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佛陀更是被凌赤這一叫嚷給怔住了,道:“哼,和尚我的點穴功夫又豈是你能夠解開的?你只不過是解開了大半,剩下的那些我早趁著你睡覺的時候給你解開了。怎麼?石門穴又怎麼了?和尚我可從沒碰過那裡啊!”

凌赤半信半疑地又開始催動起了內力,那股內力緩緩遊弋,又往著衝門穴去了。內力平穩,漸漸在衝門穴之中匯聚。

凌赤稍稍安心,卻不及片刻光陰,匯聚在衝門穴之中的內力卻又突然消散不見。凌赤不由得大驚:“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內力怎麼全然被什麼吞噬了一般?”

沙佛陀事到如今還不能夠自由催動內力,聽凌赤如今一講,也是提起了興趣,連忙說道:“你能夠催動內力了?難不成是那怪女人看上了你,把你的毒解了,要讓你做什麼壓寨頭子?”

凌赤甩了沙佛陀老大一個白眼,卻也並不理會沙佛陀此時的玩笑話。

只見得沙佛陀緩緩將手搭在了凌赤的肩膀上,道:“我的內力在我體內依舊是流通不暢,我先強行把內力加入到你身子裡面,你再嘗試著運氣看看。”

沙佛陀也是說做就做、絕無二話的人。凌赤果然感到了自沙佛陀掌心之中漸漸傳來了一股熱流往自己的五臟六腑之中竄動。

沙佛陀強行將不受控制的內力輸送到了凌赤體中,這樣對自己的傷害自然是不小,果然嘴角緩緩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沙佛陀不管不顧自己的內傷,繼續說道:“我的內力不受我控制,現如今輸送到了你的體中,你快試試看能否控制下去?”

凌赤也跟著將沙佛陀的內力在自己的體內運轉,雖然兩人武功並非同源,要想要任意支配沙佛陀的內力極為困難。然而凌赤本身就已修習過了《開元密錄》,更何況兩人的內力都是如出一轍的剛猛一派,凌赤剛開始運轉內力雖未困難,然而很快便得心應手了起來。

沙佛陀更是一刻不停地望著凌赤,見到凌赤雙眉稍有緩轉,正要舒一口氣,卻不料凌赤的眉頭竟然比先前更為緊皺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沙佛陀急忙問道,“你難不成無法運轉我的內力嗎?”

凌赤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能夠運轉你輸送進來的內力了,然而剛將其運轉不久,那股內力卻又突然消散不見了。”

沙佛陀大驚,立馬將大掌落在了凌赤的小腹上,緊閉雙眸,細細察覺了起來。

約莫又過了一陣,沙佛陀這才放開了手掌,喃喃道:“不簡單吶不簡單……”

凌赤急忙問道:“什麼不簡單?臭和尚,你要說什麼話就給我說清楚一點!”

沙佛陀又指了指不遠處堆積如山的屍體,道:“你走之後我就一直在研究這些屍體,後來發現,他們的血肉全部都是被蠱蟲給啃食壞掉的。蠱蟲在他們的體內長大,最後啃食了他們的心臟,從胸口跳了出來。”

凌赤也跟著望了過去,果然見得那些屍體的胸口上都有一個大大的血洞。

凌赤更是驚訝了起來,道:“難不成那怪女人在我的體內種了蠱蟲?”

沙佛陀卻又是搖頭道:“不一定。這蠱蟲是吃血肉的,一旦入了你的身體,你又豈會向這般無事?你的內力憑空消失,難不成是被蠱蟲給吃掉了?”

凌赤不由得一驚,但很快又笑道:“怎麼可能?內力無色無形,甚至不算作氣體。那蠱蟲又怎麼可能以內力為食?”

沙佛陀的目光又沉了下來,冷冷道:“或許別人的內力不可以當作食物,但凌赤少俠你的武功來看的話,這內力未嘗不是蠱蟲所最美妙的食物啊。”

凌赤被這沙佛陀搞得雲裡霧裡,細想一番,突然又是一陣後怕,驚呼道:“難不成是我的‘聚氣成形’?”

“不錯。”沙佛陀繼續說道,“你的內力因為那一門功夫是隨時可以轉化為實體的,這蠱蟲或許就潛藏在了你的體內,一遇到你催動內力,莫名其妙地便讓你本能使用了這一門功法。然後你化為實體的內力便是它的美餐了。”

聽沙佛陀這般解釋道,凌赤心中也是更加惶惑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更是一陣恍惚,喃喃道:“那如果這個蠱蟲沒有內力可以吃的時候,豈不會是要用我的血肉作為食物?”

沙佛陀的目光卻更為陰沉,冷冷道:“你要擔心的不應該是這個,你要擔心的是你的蠱蟲,跟那些蠱蟲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