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皇宮有些不太平,宮裡的宮女太監都過得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慎,再丟了腦袋。

御花園

此時很多人圍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熱鬧,於絮原本只是路過,心中有些好奇,便端起一幅皇帝的架子,走向那熱鬧中心。

圍觀的人,看著十七皇子來此,紛紛行禮讓出一條道路。

而在這之中,一眼望去,顯得格外顯眼,於絮一眼便瞧見了這處“突兀”。

那人便是,南淺。

她的神情十分淡漠,理所當然的,她並沒有打算要對於絮行禮。

“淮安侯也在啊,你可知這邊發生了什麼?”於絮一步一步朝著南淺走來。

他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眼裡此時只有南淺一人。

可,他的腳步卻停了下來,原本淺笑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

因為,在他腳邊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那鮮血似乎還帶著溫度,順著路邊的鵝暖石一路流向南淺腳邊,就像是一個被詛咒的怨符,將他和南淺包圍。

於絮能看得出來,這人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痛苦。

“這,是發生了什麼。”於絮的語氣已經有些僵硬了。

因為,他發現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身上帶著當年他送給小元的錦帶,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物件。

如今卻躺在血泊裡,染上了那刺眼的猩紅。

他下意識的看向南淺。

那眼神裡,已經沒了之前的光亮,有些失神,似乎是不太相信什麼,又似乎是想要急切的確認什麼。

對上南淺冷得讓人徹骨的眼神,於絮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這奴才衝撞了臣,弄髒臣的衣裳,便隨手給了他一點懲罰,倒是沒想到這奴才是個命薄的,沒幾下,便死了。”

南淺就像是在說,今日吃了什麼一樣,語氣隨意,似乎並沒有把這條人命當回事。

於絮藏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南淺!你過分了。”

於絮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沒站穩,倒頭便摔倒在血泊中。

沒人去拉他,就任由他一直待在那鮮紅裡。

南淺這時蹲下了身子。

似乎是因為這滿地的血腥味,南淺掩了掩鼻,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她的語氣淡淡:“這地上髒,十七皇子還是快些起來。”

於絮染了血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南淺的衣袖。

他嘴巴動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南淺懂唇語,這件事於絮很早就知道,所以他知曉,她一定能聽懂他說的什麼。

南淺先是愣了愣,然後將手抽開。

湊近於絮的耳邊說了聲:“對。”

之後她便站了起來,眉頭一皺:“怎麼,這十七皇子摔倒了,也沒人來扶一把,都活得不耐煩的是麼,還是非要本侯來親自請你們?”

這下原本戰戰兢兢的宮女們,一下子都惶恐起來。

離於絮最近的一位宮女,慌忙起身,準備上前扶起這位尊貴的十七皇子。

可沒曾想,那於絮卻自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