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到。”傳起了報。眾人紛紛望去,尤其是女子,目光更是炙熱。這一望,到時滿足了王朝女子的幻想,冷峻神秘的東離戰神恭王,還有風華內斂睿智無雙的一國之相沈玉,余文一身藍至墨黑的金絲繡顯得華貴又神秘,就如夏日裡望不透的夜空,漫天的耀目繁星,心之神往,又神秘莫測。

而相爺沈玉則一身白衣,略綴藍絲繡,倒更將其身上的灑逸俊朗發揮得淋漓盡致。若笑,便如春日裡融化的清泉,輕撫江邊柳枝的柔風,若斂,則如北境高砌的冰霜,冷豔又不可觸控。

今日竟能同時見到王朝最出色的兩位公子,當真是在場之人的幸運,本來熱鬧的前院,因余文和沈玉一行人的到來而變得安靜。所有人皆望向余文和沈玉,移不開眼。

無論是方才差點紅了眼的陳曼,抑或是高處的君顏雪,二人更是屏息凝望,期待著自己心中的那一位向自己望來,即便是短暫的一刻對視,也是心滿意足,歡喜雀躍的。

“貴妃娘娘到!”一道尖利的聲音長長拉起,一苑的人紛紛行禮。

原來今日安貴妃也來了。

“各位起來罷,今日詩會賞花,不講究禮數。”安貴妃聲音柔和,聽著聲音,只覺此人軟軟綿綿,心之極善。蘇清立在沈玉身後,微抬頭,視線隱隱落在安貴妃身上,真是個美麗的女子,猶如那盛放的芍藥,毫不掩飾的豔麗,耀眼奪目。

蘇文柔視線從未離開過沈玉,視線如凝結在沈玉身上以及一尺以內,越瞧越發覺不對勁,立在沈玉身後的是哪位公子,似乎藏著掖著在沈玉身後,只是作為男子,似乎身形又過於纖瘦些。蘇文柔將王朝男子與沈玉身後之人對了一遍,秀眉緊蹙,眼裡不禁透著濃濃的殺意。

蘇清,你還真的來了。

蘇清隱在沈玉身後,除了方才瞟了安貴妃一眼,現下便整個人盯著沈玉的後背看,將方才見到的屬於王府的人都在腦裡一一對號,甚是困頓。

“趁著萬花盛放,各位賦詩一首,以應此景,如何?”安貴妃一言既出,哪有人敢說不好,皆是紛紛應是。

蘇清以為詩會是各自上前吟詩應景,待一眾下人抬來長長的椅桌,數不盡的筆墨紙張,才反應過來,此情此景倒像應考一般。

“蘇清可會作詩?”君顏至向蘇清稍稍靠近,壓低聲音道。

“回公子,不會。”或許是蘇清和沈玉立得太近,噴出的熱氣盡數落在沈玉後脖,引得一陣酥癢,沈玉負手而立,瘦長的手指緊握,嚇得蘇清和君顏至頓時噤了聲。

余文就立在沈玉右側前一步,倒是將蘇清與君顏至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冷峻的冰山臉裂開一絲笑意,引得陳曼浮雲滿面。

“哥,那是哪位公子?”君顏雪向沈玉身後的蘇清揚了揚頭,問著君顏原。

“相府的客卿,蘇清。”謝初梅不冷不淡,聽不出歡喜或厭惡。

蘇清?怎麼跟這王朝第一才女一個名字。

可當真是有趣得緊。

院中,每人一紙,執筆起墨,作為王朝的才女,這是對於蘇文柔和陳曼來說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二人皆是信心滿滿,思忖半刻,便揮筆揚墨,文思泉湧。

君顏至見過蘇清的字,方才又聽蘇清說不會作詩,便也不再勉強,畢竟即使蘇清會作詩,那一手字放出來,可是要被人笑足幾日,君顏至不能幹此等蠢事,自己還等著蘇清多給幾張沏茶的方子呢。

君顏至知曉內情不勉強,但有些人不知曉內情,卻能猜出幾分蘇清的軟肋,並強行要求未知,此人還能有誰,正是恭王,今日並未想放過蘇清。

“蘇清姑娘遲遲不動筆,是認為鎮國公府中的花卉,入不了眼嗎?”本來前院的人都沉於作詩,寂靜無聲,此時恭王一開口,即使是壓低了聲音,也足以引得一院的人吸引至此。

姑娘,陳曼幾乎認為自己聽錯,恭王竟喚身後的公子哥為姑娘?驚訝的不止陳曼一人,還有君顏雪。

安貴妃望著恭王笑意更深,倒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姑娘如此感興趣,不禁多看了蘇清兩眼,一副公子哥打扮,五官倒也不差,勝在氣質出塵,若是放在皇家,倒顯得不夠雍容大氣,安貴妃挑了挑眉,接過茶盞輕品,想看看蘇清如何應對,竟引得一國之相,世家公子,以及自己的兒子恭王如此注意。

今日既然她來了,那這詩會自然由她來掌控。

蘇清知今日場景不同,上有貴妃望著,下更有眾多眼睛瞧著,禮儀上定不能出了任何差錯,兩臂一展,迴環於胸前,兩手一交,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