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換一套便服。”

“什麼?”蘇清望了望窗外,早已大光,有些疑惑道,“再換,就來不及上朝了。”

沈玉卻氣定神閒,

“你來時便已經來不及了。換罷,本相昨日請了假,今日不去上朝。等會,你跟本相出去一趟。”沈玉道。

“是。”蘇清應著,伸手要去解沈玉腰間的玉帶,卻被沈玉攔住。

他上下打量了蘇清今日的裝扮,不說是比平常特別了一點,倒更像是特意穿成這個樣子,招蜂引蝶的。

這一點,讓沈玉的眉頭頓時一皺。

“開啟櫃子,左手邊,從上到下,第三層,拿出來。”沈玉淡淡道。

蘇清依著沈玉所說,從櫃子裡捧起一套月白底銀絲繡的衣衫,展開一看,竟是一身華服女裝。蘇清望向沈玉的目光越來越怪異,雖說沈玉性子古怪些,但起碼看上去也是風度翩翩,,風華無雙,竟未想,還有著女裝的癖好?

接收到蘇清的異樣目光,沈玉一記白光殺來,

“限你半盞茶的時間,換好這衣裙,到這裡等本相,否則扣月錢。”沈玉面無表情,冷冷道著。

扣月錢?她還有月錢?

蘇清十分疑惑。

再說了她差那點月錢?真是。

好的,她確實是缺的,尤其是養了那一群燒錢的大爺們,他們倒是瀟灑自在,她一個老大不僅要當一個侍女,還要為了這點月錢折腰。

這不公平。

雖然蘇清心中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找了一間房間,去換衣服去了。

生活啊~唉。

她原本還想著今日跟於絮增加點感情呢,虧她早早的換上這麼漂亮的衣服。

結果沈玉的半路殺出來的傢伙,一下子把她計劃都弄亂了。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既能穩住沈玉,還能跟於絮增加感情。

匆匆換了衣裙,又跟著沈玉吃了幾口小粥。

來來回回,一路上奔跑疾馳,看得眾人皆驚,沒想一向清冷沉著的蘇清速度起來也如風一般。楊叔立在原地,若有深意,繼而笑著離開,看樣子,相爺與蘇清姑娘是和好了。

待蘇清氣喘吁吁立在房中之時,沈玉已換了衣衫,白衣飄飄般,氣定神閒地用膳,蘇清立在房裡,儘量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得勻稱些。

沈玉端坐著,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蘇清身上,墨髮未亂,如此乖巧的模樣真是難得一見。和煦的日光灑下,落在蘇清身上,墨髮未亂,衣衫整齊,月白色的衣色將蘇清襯得更為白皙,褪去那素衣,換上寬大的廣雲袖,及底的長裙,頓時顯得大氣端莊,清古卓絕。

“走罷。”沈玉終於起身,手中玉骨紙扇輕搖,衣襬飄飛,人便走出了裡間,蘇清跟在身後,一步之遙,兩人皆是著一身白底銀絲繡,倒有些相互輝映之感,晃瞎了一院人。

阿古步伐輕快地趕去前面備好馬車,只要主子與蘇清姑娘二人和睦相處,自己做屬下的便甚是輕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被楊叔說對了,若主子和蘇清姑娘二人氣氛不和諧,苦的還是做屬下的,昨日跪了一晌午的青陽便是最好的證明,連楊叔都趕去認罰。看來,自己的半條命由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控著呢。

馬車在人流中穿梭,阿古的駕車技術極好,即使是在繁鬧的街道上,也能平穩地前進,沈玉的馬車並不華麗,除了大些,幾乎與平常的馬車一般。富貴人家出行皆是馬車,更是捨得花錢將馬車修葺和裝飾得華麗大氣而舒適,行進在街上,單憑認馬車的模樣便能知曉是哪戶大家。

沈玉的馬車過於樸素,並不是其沒有銀子,相反,至今都未有人估測出沈玉到底有多少身家。沈玉行事隨意,更喜在大街上能隨意行走,故將馬車裝得越是平凡樸素。

馬車內,沈玉搖著扇,託著書,沒有開口的意思。蘇清端坐著,整個人放空,腦裡卻思忖著關於如何巧遇於絮的事情。

自然,更沒有開口的意願。二人沉默不語,馬車外叫賣喧天,倒似乎成了兩個世界一般。

恍惚間,一股濃烈的香氣容不得任何拒絕,熱情地撲面而來。蘇清和沈玉皆是眉目輕蹙。有人喜濃香,有人喜清淡,很顯然,蘇清和沈玉不喜這濃烈妖豔的香氣。

“主子,到了。”阿古將馬車停在一間茶樓下,候著。

沈玉放下手中的書,放在案上撫平,蘇清已立在了車簾旁,等著沈玉。

待蘇清下了馬車,滿目人流,車水馬龍。眼尖的商販見了沈玉,便知來了貴客,叫賣得更是熱烈。要是攤上了這樣的貴客,今日便要發財了。

沈玉並不急著走動,立在樹蔭之下,望向蘇清。

“看看需要什麼,今日一併買了。”沈玉悠悠道起,蘇清惘然,沈玉特意請了一日假,便是要用來帶自己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