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這公孫師妹對嶽真明,道:“你且先回,我領這位道兄前去見師叔。”

“好。”

嶽真明對於這個,並不意外,也沒有太擔心,他知道,最後守關的那一位師叔性情溫和,就是發現魔宗之人,也會給其留一線生機。

這張玄雖來歷莫測,但只要不是魔宗之人,就無大礙。

“走了。”

這公孫女子和嶽真明關係不錯,一直等嶽真明離開後,才招呼陳玄一聲,繼續飛遁。兩人飛遁了大約有一刻時間,幾乎是到了這靈峰最頂上的一處山崖之巔,在一處光禿禿的岩石上落了下來,公孫師妹回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張道兄來此時,可曾察覺出什麼異狀?”

陳玄一挑眉,想了想,搖了搖頭。

公孫師妹吃驚道:“難道適才你什麼都未曾看見,什麼都未曾聽見麼?”

陳玄微微訝異,道:“看見什麼了?”

這時卻聽山崖上面有聲音傳來道:“這位小道友道心堅凝,無物可擾,區區幻境不滯於心,綠萼你比自然比不過,還不快快請這位道友上來。”

公孫女子嘀咕了一聲,神色間有些不滿,對陳玄撅嘴道:“師叔喚你上去呢。”

陳玄往上看了看,縱身一躍,一陣清風吹來,將他身體一帶,轉了幾圈之後,落在一個涼亭前,匾上寫著“覺秋亭”三個字,亭中有一個面目慈和的道姑坐在石凳之上,她的身後,站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冠,頂門之上,丹煞一片,很是清亮。

這兩個人,一個年齡大,一個年齡小,可身上的氣質都一脈相傳,俱是溫和淡雅,就在跟前,就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前面的道姑看了陳玄一眼,眸光一轉,溫和道:“小友玄功純正,又有法寶在身,還願意千里迢迢來參加靈芝大會,志氣不小。”

陳玄出身於溟滄派五大姓之一的陳氏,後又拜韓氏洞天真人為師,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道姑已是元嬰境界,他聽了話,答道:“寶芝大會天下聞名,山中出產的一氣芝其他地方比不上,晚輩就是來,碰一碰運氣。看能不能有好運氣,得一株上品的一氣芝。”

道姑聽完陳玄的話,不置可否,只是伸手指了指石桌之上張衍面前那盞熱茶,笑著道:“小友請坐下品茗。”

陳玄也不客氣,把長袍下襬一撩,往石凳上坐下,端起茶杯來啜了一口,只覺靈氣通透,潤澤肺腑,齒頰之間清香暗留,不覺點了點頭,暗道好茶。

他抬眼看去,見這道姑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也不與他說話,因此放下茶盞,陪坐在那裡。

陳玄坐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卻見對方毫無開口話說之意,心中念頭轉動,不多時,他便知道了這道姑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於是他輕輕一笑,也是閉目斂息,同樣坐在那裡不言不動。

這裡乃是太昊派紫竹山道場最高峰,靈氣濃郁不說,暗含一股淡淡清香。

因此他正好暗自運轉法門,修煉玄功。

反正《玄冥陰章》固然在陳氏很有名氣,可放在溟滄派中,除了有心人,知道的就少了,至於溟滄派外,更是無人知。

正是如此,陳玄索性放開,全心全意運轉玄功,此時運轉起來,只覺周圍的木靈之氣紛紛往身上聚籠而來,從各處竅穴中往裡鑽入,渾身舒暢已極。這時,那先前喝下的那杯茶水被這靈氣一激,也是化作一團清氣往四肢百骸而去。

他這一默運玄法,便不知不覺往裡沉浸其中。

若是別人在此處,斷不會如此放心大膽的修行,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牌,即使在這紫竹山,也無需擔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玄睜開眼,見那道姑仍然坐在自己的對面,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卻是有幾分驚訝和疑惑。

陳玄掐指一算,暗吃一驚,他這一入靜,竟然已經過去了六天六夜的時間。

道姑溫和一笑,道:“恭喜小友道行又有精進。”

道姑又與陳玄攀談了幾句,便不再問下去了,微笑道:“張道友,我已把你名字錄在了寶會的譜籍上,你把那銅竹符令與我。”

陳玄探手入袖,將那銅竹符令拿了出來遞給對方,道姑接過後把袍袖一拂,再遞還了過來。

陳玄拿過來一看,見符令之上刻有“張玄”三個字,下面是年月日,最後下角處是一個“雲夢子”三個字,想來是這位道姑的道號。

手持令符,他心中一喜,自己已經有了參加靈芝大會的資格,算是順風順水。

“晚輩告辭。”

見沒了別的事情,陳玄握著令符,告辭離開。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