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到了此處。

太昊派雄踞東華洲東南位上,門下有四府三山,雖不及溟滄派這等龐然大物,但也算得上是玄門十派中數得上的門派了,而此地名為紫竹山,乃是三山之一。

山門位於谷中幽深之處,門前有一片繁茂竹林,望去一片碧綠蒼翠,竹濤搖盪,耳畔有沙沙如濤之聲,時有禽鳥飛鷹嘯鳴而過。

到得山門之前,便有一個女弟子衣袂飄飄,乘風而來,在空中用清越聲音說道:“是哪一位師兄來此?”

聽到這一道聲音,嶽真明上前一步,大笑著打招呼,道:“可是公孫師妹?”

來的女弟子頭上束著紅繩,連同青絲垂在身後,一雙月牙彎彎的大眼睛,很是有神,她瞄了嶽真明一眼,道:“原來是嶽師兄,聽聞你最近在閉關修煉玄功,怎麼今日有興到此?”

對上來人,嶽真明一板一眼,很有規矩,答道:“非為別事,我有一位交好道友,此次有意去往寶會,是以帶他來見師叔。”

那姓公孫的女弟子一雙妙目轉過來,在陳玄身上打量著。

陳玄本就是風采出眾,隨閻天殿不斷恢復,以陰德之氣淬體,潛移默化之下,先天陰德之體初成,一看就是資質厚重,讓人印象深刻。

那女弟子輕笑一聲,道:“這位師兄果然不凡,二位,請隨師妹入觀吧。”

陳玄與嶽真明二人正要按落雲頭,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駕飛車卻從兩人身邊搶過,引起兩人衣襬一陣卷蕩。

陳玄眼睛一眯,他一眼看出此舉是故意為之,分明暗含挑釁之意。

果然,那飛車轉了一圈,攔在兩人前方,車上有人一聲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嶽師弟,既然師妹師妹說你帶來的道友不凡,且讓我看看是何了不得人物。”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嶽真明臉色不由一沉,哼了一聲。

張衍瞧了一眼,見此人乃是一年輕修士,頭戴高冠,身披法衣,上面繡著紫竹竿竿,瀟瀟灑灑,玉波橫浸此間,晶沁人衣,有青綠之氣,撲面而來,很有氣質。

這年輕修士笑著看過來,待看到陳玄時,眼神不由一凝。

似乎覺得他形貌出眾,這年輕修士倒是收起了一點輕視的心思,下巴一抬,道:“這位道兄是出自何府何派啊?”

陳玄還未開口,那公孫師妹卻上前一步,衣袖垂下,如垂天大翼道:“這位道兄,無需理會他,且隨去我先去見過師叔。”

那年輕修士面上嘻嘻而笑,似是毫不動怒,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陰冷之色。

見這公孫女子插手進來,嶽真明鬆了口氣,說實話,他是當真不願在此處與這人起了衝突。

猶豫了一下,他在陳玄耳旁低聲,道:“這人名為晏天行,是晏家旁系弟子,此人父親是乃是本次寶會的長老執事之一,這人修為不怎麼樣,可很得門中的劉寒孤看重。這晏天行心眼很小,我曾不小心得罪過他,因此每每尋我的麻煩,今日他看見你我在一處,張兄若是以後與他照面,萬勿小心。”

他也知道自己尚不能影響陳玄如何行事,因此只能將此人背景如實相告。

“劉寒孤。”

陳玄聽到這個名字,挑了挑眉,難怪以身前這位岳家旁系子弟的身份,也不願意與之鬧得太僵,原來這晏天下靠山太硬。

這劉寒孤是整個太昊派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聽說天賦極佳,不但剛剛凝結上品金丹,門中洞天真人都下過批語,以後一路修煉到元嬰層次都是正常。

這樣的人物確實很厲害。

不過根據原著來講,這劉寒孤運氣不好,好像以後遇到了齊雲天?

見兩人竊竊低語,前面領路的公孫師妹卻不滿地回過頭來,道:“你們在後面偷偷摸摸說什麼呢?”

嶽真明用手扶了扶頭上被風吹的高冠,苦笑一聲,道:“還不是那晏天行。”

“晏天行。”

公孫師妹哼了一聲,她對這晏天行也看不順眼,只是想到其背後的人,還是輕輕搖搖頭,道:“以後少和他打交道就行。”

此時三人在她引路下已到了山門後,她一揮手,將此處禁制解了,只見雲霧之中,有一座靈峰浮空,一條飛瀑隆隆而下,濺起無數玉珠,四處可見仙鶴翱翔,彩蝶紛飛,仙靈之氣滿溢空谷。

公孫師妹當先而行,領著二人到了一處山岩上,陳玄落下身形,見腳旁有一塊石碑,上書“寶巖峰”三個挺拔虯勁的大字。

公孫師妹腳步不停,兩人跟隨著她繞過幾塊嵯峨怪石之後,眼前出現了一排寬大石階。一眼望去,依稀可見雲中有十座大殿依山勢曲折排布,最高處那座大殿則拱浮在空,兩側皆有一座彩雲飛橋相伴。

“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