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幕開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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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厲千塵氣息變化,軼十七恍然回神,望著目露決絕之色的厲千塵,軼十七感到疑惑,厲千塵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感覺突然生氣了似的?
軼十七不明所以,回頭卻看見了安霖佑正向這邊走來,軼十七奇怪,難道是因為安霖佑?
安霖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行進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事情出現了翻轉,程菲兒是清白的,它染HIV是血液傳播。
左風聽信了安霖佑的訊息,加上自己染病後的惶恐,一時將所有錯全部怪罪到程菲兒身上,甚至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決然分手,消失。
汽車半天沒有啟動。
“你是對的,程菲兒愛他,甚至就連死後也只會遷怒羊角佲,卻沒動左風分毫,但是即便現在告訴左風事情的真相,結果還是一樣,你們不瞭解他,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之前是,現在也是。”
或許是感到了一絲內疚,安霖佑不再偏倚,客觀的說出了真實的左風。
這是一個自私的男人,他只愛自己,程菲兒對他而言是女朋友,僅僅是女朋友,程菲兒威脅了他的生命,他能毫不留情的斬斷一切,永不原諒。和羊角佲亦是如此,羊角佲只是取暖的工具,如果左風現在被查出是誤診,他會立刻斷絕與羊角佲的所有往來,今生再不見面。
軼十七沒想到這話會從安霖佑口中說出,他們是表兄弟,但現在看來,安霖佑同樣感到失望,因為他和左風不一樣,他把愛情看的比任何事物都重要。
“我們不為了救人,既然他堅持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會以另一種方式完成我們要做的事,但這件事中,牽累到了一個無辜人,我很好奇,羊角佲和左風只是朋友,羊角佲又有怎樣的經歷?為什麼會依賴左風?”
救或不救,這本就不是軼十七可以決定,即便救,也是左風自救,軼十七的目的,只是百鬼泣。
“他是個好孩子。”這是安霖佑對羊角佲的評價,緊接著又說:“只是命不好。”
馬路上熱浪升騰,安霖佑沒有開頂棚和車窗,這使得車內有些悶熱,但是比悶熱更難受的是安霖佑的這一停頓,如同等待死亡宣判一樣,還未聽到結果,便已經感到無盡的悲傷。
“小佲是重慶人,他很優秀,成績優異,同學眼中的學霸,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意外,以他理科狀元的成績,他現在應該在某個名牌大學裡上學。”
軼十七問:“是什麼意外讓他放棄學業?理科狀元啊,這是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成績?”
“你知道‘撿屍’嗎?”
安霖佑的一句反問,讓軼十七瞬間沉默。
“他的性格很內向,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他討厭學習,討厭考試,討厭學校,討厭老師,但是他最討厭的,是他的父母。他的人生從落地的時刻起就被安排好,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在他父母手裡有一份詳明的計劃表。
高考結束後,他揹著所有人去了夜店,喝的爛醉,不省人事,等他恢復意識時,他在一家酒店的客房內,在那之後他開始腹瀉,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不論他用試紙怎麼測,結果都是,他感染了HIV。”
“他的父母有來找過他嗎?”
“有,報了警,警察帶著他們找上門,但小佲一句話都沒有說,堅持留了下來,他們似乎從警察那邊打探到了左風的情況,應該是猜到了,一週前來過之後就再沒出現。”
同病相憐。
這是最貼合羊角佲與左風的成語,在此之前,軼十七心目中形容這二人的詞是羊左之交,現在發現並不是這樣。
他們的友誼不偉大,不悲壯,一個自私的人遇見一個悲慘的人,與其說互相依偎不如說共同逃避,懷著滿腔怨恨不甘,懦弱的活下去。
軼十七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生不起半點同情,羊角佲的故事說給任何一個人去聽,一定會獲去傾聽者的同情,被“綁架”的少年、殘酷的遭遇、絕望的人生,不論哪一點都足以博取關懷和憐惜。
可為什麼就是同情不起來?
軼十七的腦海中浮現出羊角佲的形象,瘦高的個子,可愛的裝束,還有慘白的臉,這樣的一個花季少年,因為無知無畏,懵懂的去抗爭卻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太傻了,傻的無可救藥。
“未經死亡卻畏死而一蹶不振,荒唐可笑!”
軼十七扭頭注視著厲千塵,說這話時,厲千塵沒有任何表情,這不是嘲諷而是陳述,畏生而死,與惶恐著生,在厲千塵眼中都是一樣,敗給的不是生活、現實、別人,他們敗的,是自己。
安霖佑忽然剎車,車停在路邊,他回頭看著這兩個人,厲千塵那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姿態徹底激怒了他,他大聲的說:“你以為自己是誰!”
厲千塵突然抬手掐住安霖佑的脖子,極其冷漠的說:“神,魔。凡人如螻蟻,生、死,從來不由你們做主!”
厲千塵瞳孔逐漸猩紅,強烈的窒息感包裹著安霖佑,卻忘記反抗,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彷彿被囚禁在一個狹小的紙盒裡,似乎被壓抑了許久,想撐破這個紙盒,脫離困束,彷彿出去後才能呼吸,才會自由自在。
厲千塵已經很久沒有動用修羅意,這一刻,他在抽魂,他想把安霖佑的靈魂抽出!
“千塵!”軼十七抓住厲千塵的手腕,他不知厲千塵為何大動肝火,安霖佑只是一個普通人,陽魂離體等同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