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結束,這才想起其餘三人,安霖佑想起身,可是嚇得腿軟站不起來,只好哆嗦著詢問:“剛才,剛才是,怎麼回事?”

軼十七說:“就是你想的那樣,程菲兒來了,得虧我們提早一步趕到,不然的話,左風應該活不過今夜。”

安霖佑也只是確認一下,得到答案的他,嚇得嚥了咽口水。

經過程菲兒這麼一鬧,反而省下軼十七不少口舌,看著驚魂未定的三人,這下算是徹底相信他們的話了。

客廳燈壞了,窗戶玻璃也碎了,屋裡也是一片狼藉,幾人只好移步到對面安霖佑的房間。

安霖佑的房子格局大同小異,但風格更顯簡約,黑白灰三色主色調,讓整個房間顯得高冷氣質。

羊角佲和左風依偎在一起,左風后知後覺,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打透,蜷縮在沙發上,儘管被羊角佲抱著,還是一個勁兒的哆嗦。

安霖佑泡了熱茶,發生這種事情,今晚他也不打算睡覺了,萬一做夢夢到,今後肯定要留下心理陰影。

“還是我說吧。”安霖佑看了一眼嚇得不輕的左風,繼續說:“程菲兒和左風是大學同學,兩個人在一起五年,原本計劃今年年底就要結婚,連婚紗都訂好了,可就在一個月前,程菲兒卻突然病了。”

訂婚前夕,程菲兒突然生病,腹瀉不止,當時她還瞞著左風,可是情況越演愈烈,一週時間程菲兒就病的變了一個人似的。

左風強行帶著程菲兒去醫院檢查,這才得知程菲兒感染了HIV,隨後左風也做了檢查,發現自己也染上了HIV。

“HIV不像癌症,不會立即死亡,但卻不可治癒,染上了,就是一輩子。他是因為程菲兒才來的南京,也是因為程菲兒放棄了夢想,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想救濟他,可他卻說要靠自己養活程菲兒。”

安霖佑看著左風,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的身邊有太多這樣的病例,HIV不是絕症,但是卻能慢慢的摧垮一個人的意志,當他告訴我感染HIV時,我生怕他一時想不開,於是就把他接到了我這裡。”

軼十七問:“那程菲兒呢?它怎麼說?這很顯然不是故意的,也許它也是受害者。”

“是不是故意已經不重要,在接左風來這裡後,我透過關係打聽到,程菲兒和她的上司有過緋聞,她的上司是HIV患者,HIV的傳播途徑就那三種,她從別處染了病,反過來卻害了左風,就算她還愛著左風,又能怎樣?”

“我不會原諒她!死都不會!”

左風忽然大聲吼了出來,似乎是在發洩心底的委屈和恐懼,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程菲兒害他害的還不夠慘,現在死了還不肯放過他。

看著互相依偎的二人,軼十七心中萌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這二人似乎有些過於親暱了,他們是什麼關係?

“今晚你們就在我這裡住下吧。”看到左風的神情,安霖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詢問起軼十七。

軼十七和厲千塵初到南京,確實也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既然安霖佑有意留宿,他們也不拒絕,何況那程菲兒雖然被重傷,可保不齊什麼時候還回來,他們不在這兒,這三個人也沒法安心。

只是這屋裡的氛圍總給軼十七一種怪怪的感覺,厲千塵看出軼十七的不適,要求安霖佑單獨給軼十七和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羊角佲和左風去了客臥休息,為了讓他倆安心,軼十七送給他們兩張符籙護體,以求心安。

軼十七和厲千塵睡另一間客臥,臥室空間不算大,除去床鋪和書櫃幾乎不剩多少空間。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各種家電運作的聲音,外面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走廊裡卻有微弱的燈光。

厲千塵睡的很輕,他的耳朵輕微的動了動,隱約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聲音雖然微弱,卻逃不過他的耳朵,他扭頭看了一眼酣睡中的軼十七,輕輕的將軼十七的胳膊從他身上拿開,起身走到了門口。

此時,房門外,安霖佑穿著一身睡衣,面容冷峻的站在門前,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厲千塵突然開門,兩個人撞了個正臉,他沒有出聲,離開房間的同時順手將門關好。

安霖佑被突然出現的厲千塵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我……我害怕,所以……”

“你沒問我們的名字。”厲千塵冷聲打斷道。

“啊?什麼?”

“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他不是你能覬覦的人。”

厲千塵的話直接撕開了安霖佑的偽裝,很明顯,安霖佑對軼十七動心了,但是顯然,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安霖佑的表情不再慌亂,他無比鎮靜的冷聲道:“你是他什麼人?如果只是朋友,你管的未免寬了!”

“他是我要用生命守護的人,所有對他心存歹念的人,下場只有一個,徹底消失!”

“沒有人能夠拒絕我,凡是我喜歡的,最終都會喜歡我,他也不例外。”軼十七保護了他,那一刻,他忘記了那是遙不可攀的存在,以至於輾轉反側腦海中都是那道颯爽英姿。

厲千塵冷漠的盯著安霖佑說:“殺你,我只需動個念頭,你在玩火自焚!”

厲千塵沒有動手,多此一舉,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軼十七,軼十七很完美,完美的像一尊神明,神明不會產生愛情這種低階情緒,因為神明是天神,信奉天道,天道,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