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佑哥,這麼晚了,有事嗎?”

“左風呢?”

羊角佲說話時目光在打量軼十七和厲千塵,“在洗澡,他們是?”

“你去喊他出來,我們在客廳等他。”

羊角佲不解安霖佑這麼晚帶兩個陌生人來要做什麼,雖然清楚安霖佑的喜好,但是為什麼不回對面,而是來這邊。

房間三室一廳,面積很大,屋裡的裝璜同樣非常高階,現代簡約風的佈局,入門走廊盡頭就是臥室,客廳更寬敞明亮,投影機正在播放著一部電影,軼十七和厲千塵在沙發落座。

茶几上有些雜亂,堆放著零食,在收納盒裡軼十七看到了幾盒印著英文字樣的藥物。

安霖佑到廚房的冰箱裡取了幾瓶水,這時,左風已經從浴室出來,穿著浴袍,一邊拿乾毛巾擦頭髮一邊問道:“哥,這麼晚什麼事啊?”

軼十七聞言回頭,左風比他想象中高出了許多,得有一米九左右,浴袍的下襬只能勉強遮住他的小腿,他的面板很白,長了一張娃娃臉,說話時帶有濃郁的北方口音。

左風也注意到了沙發的二人,有些不高興的說:“你玩去你那屋唄,來我這邊幹啥?我和小佲都要睡了。”

安霖佑沒有搭茬,把水放到軼十七和厲千塵面前,在一旁的沙發坐下,左風覺得莫名其妙,與羊角佲在另一旁沙發坐下,羊角佲似乎有些膽怯,坐的略微靠後,顯得侷促不安。

“到底什麼事兒啊?”左風有些不耐煩。

“程菲兒死了。”安霖佑話音落下,左風一把扯下頭上的毛巾,“你說什麼?誰,誰死了?”

“程菲兒,你前女友,車禍,死了。”安霖佑一字一句的告訴左風,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左風的神情有些慌亂,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在這一瞬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情緒來面對這件事。

半晌後,左風突然冷淡的問道:“所以呢?她是生是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它的死由你導致,它死後,還要帶你一起走,它的生死你不在乎,你自己的生死,難道也不在乎?”

厲千塵的語調很冷,左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頓時蹙眉道:“你有病吧?哥,你帶倆神經病深更半夜過來,到底想幹啥?”

厲千塵冷眼看著左風,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就是凡人的自以為是。

然而就在這時,客廳燈忽然閃了一下,嚇得羊角佲立馬抱住了左風的胳膊,左風的臉色微變,抬頭看著客廳燈,盯了一會兒再無異常。

“別怕,應該是線路故障。”左風安撫羊角佲後,轉而怒洶洶的說:“你們嚇到小佲了,立刻給我出去!”

軼十七和厲千塵對視一眼,二人知道,是程菲兒來了。

二人沒有回應,左風當下大怒,起身就要呵責二人離開,但是當左風剛一起身,嘭的一聲,客廳燈突然炸開,左風嚇得一愣,緊接著一旁的羊角佲便向投影牆飛射了出去。

左風驚慌失措,另一邊安霖佑則是直接彈起,竄到了軼十七身旁。

砰的一聲,羊角佲從牆壁滑落掉在了電視櫃上,整個人已經被砸蒙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找死!”厲千塵眸子裡寒光閃爍,手中多出三枚銅錢,衝著右前的空處便拋了出去。

霎時間電光火石閃過,一道慘叫立即響徹客廳。

“哪裡跑!”

軼十七起身後踩著茶几騰空而起,手掌一翻,黑暗中,軼十七右掌閃著瑩瑩白光,真炁運轉,軼十七一掌拍在了程菲兒後背。

陽臺的落地玻璃砰然炸裂,一股陰風倒灌而來,吹的昏天黑地,怨氣凝聚,就連軼十七也不得不抬手遮掩。

屋內陰風大作,如同遭遇十級颱風一般,茶几上的零食袋被吹得漫天飛舞,綠植盆栽,相框裝飾品也被吹的東倒西歪滾落在地。

情急之下,軼十七凌空勾勒,道道白芒化作一個散發著白光的“封”字,隨著軼十七一掌拍出,“封”字懸於視窗,屋內陰風乍停。

陰風停歇後,屋裡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好像心臟也隨之停止跳動了一般,叫人大氣都不敢喘。

軼十七走到窗邊向外觀望,已經不見程菲兒蹤影,“讓它跑了,它捱了你的硃砂錢,又受了我一掌,居然還能釋放陰煞之氣逃命,若換作尋常鬼魂,恐怕早已魂飛魄散。”

厲千塵推開安霖佑,剛才那一幕事發突然,安霖佑嚇得直接抱住了厲千塵,那羊角佲更是直接被嚇哭,倒是左風,反應並不激烈,坐在沙發上好像丟了魂兒似的,一動不動。

“它能成厲鬼,此事本就透著蹊蹺,我在現場見到了冥界的鬼使司夜,正常情況下又怎麼會驚動它現身?”

“那司夜有沒有說什麼?它是夜遊神,如果只是普通事故,該是由勾魂殿的鬼使出動才對。”

厲千塵有些尷尬的說:“我與它有些瓜葛,沒敢驚動它,免得招惹麻煩。”

軼十七看著厲千塵,心想八成又是之前下冥界結下的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