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二個下毒者(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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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歡垂眸淡淡看向他,風袍已解,武袍加身,那武袍梨白素淨,襯得眉宇間似融了月華,換了張臉,依舊雍容矜貴。安鶴乃將死之人,步惜歡無心隱藏,道:“沒錯,是朕。”
他方才與暮青說話沒掩飾過聲音,安鶴聽得出來不足為奇。
老太監瞳眸一縮,難以置信——那廊下飛花殺人者竟是陛下?!他的功力……
京中士族子弟皆有啟蒙武師,專習騎射之道,會些三腳貓的功夫,陛下也是如此,太皇太后自然不會允他學那些深厚的武藝,他跟在太皇太后身邊多年,陛下在盛京宮裡時需常去給她請安,他並未瞧出他身懷武藝來!
陛下的武藝從何處習得,這些年來又是如何隱藏的?
安鶴心思急轉,他痴迷收集武林秘籍,對江湖各派的武功套路皆有了解,世間就沒有明明是高手卻看不出的……
不!有!
蓬萊心經!
傳聞此功祖洲仙人所修習的無上之功,能掌世間萬物,能化幽冥殺意,以無形制有形,以不殺止萬殺。其功未大成時不可隨意動用,乍一看與常人無異。
安鶴盯著步惜歡,眼底忽然生出異色,陰毒貪婪,嗜血怒意——原來在你手裡!
他用盡手段折磨那人,想要找到的無上心法,竟在他人手中!
原來他們暗地裡結了盟!
原來……
“你可知道酒中之毒換了?”暮青這時出聲,將安鶴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鶴怒意未褪,看向暮青時眼角飛紅的胭脂如燒紅的刀。
暮青不懼,接著問:“跟著你去汴州刺史府的宮人裡有誰……”
話未說完,只聽咔的一聲,似是骨骼聲一響,安鶴趴在地上,折斷的腰身蛇般一扭,上半身忽地直起,雙指直探向暮青的喉嚨!暮青毫無防備,未曾想安鶴能解開穴道,說時遲那時快,她仰面便倒,腳往安鶴胸口踹出時,腰間忽的被人攬住,腳下如御風踏雲,離地之時見冷月隱在樹梢,一直斷手在夜空下劃過,血珠如線,遠望如夜色星辰下忽然架開一道紅橋。
步惜歡帶著暮青落到廊上時,那斷手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男子靜立廊下,衣袂舒捲如冷雲,一袖梨白覆了霜寒。就在剛才,安鶴偷襲她時,他將她帶離時順道斷了人的手,那手是怎麼斷的,暮青沒看見,她一落地便從步惜歡身邊離開,走向安鶴。
以安鶴的功力,自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今夜他剛到院中來時與步惜歡纏鬥,最後關頭看似拼盡了內力,實則耍了點兒心思,故意裝作內力耗盡轉身欲逃,趁機將那金鞭擲向廊下,想以毒傷人。這些毒計雖未成,他卻因此保留了些內力,沒有全然耗盡。趴在地上的這段時間,他看似已殘,卻仍偷偷以內力衝擊經脈,試圖解穴。但沒想到不僅沒傷到步惜歡,連暮青也沒有傷到。
暮青雖不懂內力,但從軍西北,翻山越嶺,戰馬匪入敵營,這一路最是煉人,論敏捷,她並不輸人。她一步一步向安鶴走去,安鶴在地上抽搐,斷腕血湧如泉,另一隻被飛花割得血肉模糊的手上還插著一把解剖刀。暮青走過去,還是蹲在安鶴面前,只是將那刀一拔,問:“既然你已經解穴了,想必能回答我的話了。”
步惜歡在廊下,手一伸,一朵搖搖欲落的梅花隨風一斷,乖乖地躺在了他的指尖。
“那藥是你親自下的還是宮人幫你下的?”暮青問道。
安鶴面如紙白,森然一笑,拒答!
刀光一閃,暮青一刀扎進了那斷手的斷面裡。今夜本以為問明瞭真兇,沒想到毒不對,下毒者還有第二人,身份不明,目的不知,她已失了耐性。
安鶴來這院子裡已有些時辰了,方才他動了鞭子,鞭聲傳出老遠,不知何時會來人,今晚她必須要問明白殺父真兇的事!
安鶴眼底充血,臉一仰,月光照在臉上,眼底血絲如網。
“跟著你去汴州刺史府的宮人,誰是幫你下毒的人?”暮青又問。
安鶴不答,那斷腕裡血線如珠,暮青將刀在其中一攪,順手在地上的青磚縫兒裡拔了把枯草,往安鶴嘴裡一塞,堵住了那慘叫聲。
“說!誰是幫你下毒的人!”
“問了也沒用。”步惜歡走了過來,道,“那些人事後都已被杖殺滅口。”
暮青聞言抬起頭來,柳妃船上的侍衛死了,查案驗屍的人死了,連跟著安鶴去汴河城的宮人都死了,元敏將所有人都滅了口,那第二個下毒者回是誰?
按說,元敏已下旨將人滅口,與案子有關的人是必死的,既如此,何人出於什麼目的要在那本就摻了毒的酒裡再下上毒閻羅?
巫瑾曾說,毒閻羅是他所煉之毒,曾經被人偷出府去,這偷毒之人不是安鶴,那會是誰?
下毒之人會是偷毒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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