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似的男子走了過來,道,“此案想來已經驚動了府中百姓,明日便會有流言傳出。”

“民心可畏啊!”大腹便便的男子嘆息道。“明日升堂,看情形如何?”

“那大人早些歇息,學生去準備好明日的案卷來。”

“先生辛苦!”

次日。王府兇殺案一事,果然如那幕僚似的男子所說,已是傳的街頭巷尾,無人不知。沸沸揚揚中,各種版本的故事便衍生出來,甚至已有說書人大談特談,引得無數人叱責怒罵。

衙門升堂。衙門外已圍滿了百姓。

衙役一震喝呼,衙門內外一片肅靜落針可聞。知府大人醒木一敲,喝道,“帶人犯!”

“威武!”

五花大綁的王大郎立時被壓了上來,跪倒在地。

知府大人望著跪在地上的王大郎,手一揮,道,“去了他口中的物件。”一名衙役大步一邁,一手拽住王大郎的頭髮將他一扯,然後順手拔掉了他口中的布團。王大郎哇的一聲哭泣起來,以額觸地,無比的悽嗆。知府大人抓著醒木重重的落在岸上,神色威嚴的盯著王大郎。

“此乃府衙,豈容你哭哭啼啼,給本官肅靜,不然罰你二十大板。”

王大郎連忙止住哭泣,直其背脊,神色悽哀的望著前方。

“本官問你,殺人一事,你可認罪?”

王大郎呆了一下,垂下頭來道,“草民失手殺人,已成事實,草民認。”

“你說失手?”

“是,草民不是故意殺他,只因他與草民的妻子通、奸,草民怒極失態,一時失手將其毆殺。”

“你說他與你妻子通、奸,可有證據?”

“大人啊,那是草民親眼所見,如何需要證據?”

“沒有證據,本官如何相信你所說屬實?”

“這······這······”王大郎一時呆住,不知該如何回答。好一會兒,他涕淚漣漣的道,“大人可傳草民府中丫鬟奴僕問話,他們應該是知曉的。”

“呵!”知府大人冷笑一聲,道。“此事本官自會查清,可你殺人行惡,觸犯刑律,不管是否事出有因,也當重罰。來人,給他簽字畫押。”

晌午,烈日炎炎,生機懨懨。

知府大人已是穿著一身輕快便服,躺在臥椅上。身邊的銅盆上放著不少的冰塊,涼意瀰漫,讓人身心舒泰。

幕僚似的男子忽然走了進來,湊近到知府大人的身邊。

“大人!”

知府大人眼睛微微張開,有氣無力的道,“先生,如此炎熱,你不回去午覺?”

男子微微一笑,道,“大人尚且操勞不斷,學生豈敢懈怠。大人,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哦?”知府大人連忙坐了起來。“說,怎麼回事?”

“大人前面推斷無一絲差錯,那王氏確實與人有齷齪勾當。不過此人並不是那死者。”

知府大人眸光一亮,望著幕僚似的男子道,“另有他人?”

幕僚似的男子點了下頭,道,“學生深入調查,發現此案案中有案,那王氏不但不守婦道,更是陰險歹毒。大人,您猜那王氏與姘頭如何勾當?”

“先生說來!”知府大人坐在臥椅上,伸手抓了一塊冰放在嘴裡,咔吧咔吧咀嚼起來。幕僚似的男子嚥了口口水,連忙移開目光。

“與王氏勾搭的也是他的一名親戚,姓黃,是她的表哥,早年間兩人之間便眉來眼去,可惜被王大郎捷足先登。可那王氏成親之後,與他那黃姓表哥卻沒有斷絕關係,彼此暗自勾搭成奸,趁著那王大郎外出,多有幽會媾和。”

“那姓黃的家資如何?”

幕僚似的男子嗤的一聲冷笑,道,“那不過是個破落戶,成日裡流連賭坊,連妻女都被他典當了!”

知府大人咔的一聲,騰身而起,眸光灼灼的道,“於是他們便起了謀奪家產的心思?”

“對,”幕僚似的男子道。“他們便在一次幽會中商量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