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人,早已沒了那血脈之情,有的只有利益之爭,只有眼中釘肉中刺。

朱兆和已是一劍砍了過來,出手果決毫不留情,根本沒有絲毫的兄弟之情在那裡面。那便像是兩個仇敵,只有一方倒下,才會罷休的的那種。

朱兆基拔劍,一劍掠出,人已是到了朱兆基的身後。

兩人交錯而過,劍光在彼此的眼角掠過。

兩人的身手都不錯。只是,朱兆基更有殺人的經驗。朱兆和身形一晃,朱兆基已是轉身一劍刺了過來。劍光幽寒,鋒刃如霜。朱兆和心中一顫,急忙回首一劍格擋。雙劍交擊,火花在眼前竄起。朱兆基的面龐已是如野獸一般猙獰,而朱兆和已露出慌亂之色。

兩人的身邊,是鮮血,是屍體,是冰冷的刀鋒。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休怪做弟弟的我手下無情。”朱兆基喝道。“不忠不孝,天理難容!”

“住嘴!”朱兆和怒斥道。“若非你肆意賣弄,邀買人心,阿諛奉承,父王如何會糊塗到亂了祖宗禮法,又如何會導致今日之事!是你,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你。若是我不忠不孝,你便是口腹蜜劍陰險卑鄙。”

“陰險如何,卑鄙如何?”朱兆基冷笑道。“父王所需要的繼承人,便是城府深之人,如此才能與皇帝抗衡,才能為父王一雪前恥。你,你志大才疏,驕狂傲慢,自以為一切都是生就的,可卻忘了,父王所需要的,是能征慣戰,能為父王完成大業之人。呵,你這樣的人,無論如何爭奪,到最後都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不堪大用!”

“朱兆基,你找死!”

“朱兆和,我忍你很久了!”

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劍鋒所過,髮絲飛揚。來往攻擊之中,彼此已是半分退讓也無。不過片刻,朱兆和已是身中數刃,雖然傷口不深,卻也是落入了下風。而朱兆基卻是越攻越急出手越發的很辣。朱兆和已經疲乏,到底不是真正的武人,前面還能支撐,可越到後面已是精力不足。

噗的一聲,朱兆和肩頭掠起一片血花,就地一滾,然後被一名家兵護衛住。

“全力擊殺此獠!”朱兆和頭髮披散無比狼狽的吼道。

而在這個時候,一群人出現在了接頭。神色狼狽氣急敗壞的朱兆和眸光倏然一亮,大聲喊道,“田先生,這裡!”

領頭的赫然便是田綰。田綰其實早就在附近出現,只是直到此刻才出現罷了。聞言,田綰手一揮,喝道,“朱兆基大逆不道,糾集江湖草寇為非作歹,亂視聽,攪民生,百姓不得安寧。此賊該殺,錦衣衛龍門衛所上下,協助大公子正視聽、護民生、保封地太平!殺!”

一行二十餘人,隨著田綰的一聲令下,便若是一群餓狼,氣勢洶洶的撲了上去。

朱兆基見狀,已是心神恍惚,肝膽欲裂。他帶來的一群人已有過半死傷,朱兆和的家兵雖然也有死傷,但悍勇難當,而今錦衣衛的人介入,自然會將天平倒向朱兆和。朱兆基大驚失色之下,急忙喝道,“快撤!”

“殺!”

朱兆和大笑起來,挺著明晃晃的長劍喝道,“不要放過此獠!”

亂箭橫空,如牛毛一般扎向朱兆基等人。

朱兆基突然慘叫一聲,肩膀中箭,倒在了地上。戰珏一個箭步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三爺!”

“快走,快帶我走!”

朱兆基面無人色,已是沒了往日的鎮定和冷靜,如一個掙扎求生的人一般帶著哭音喊叫起來。戰珏咬著牙一把將朱兆基扛了起來回頭吼道,“阻斷來敵,我護送三爺離開!”

戰珏如瘋子一般,沒頭沒腦的朝著前面衝了過去,很快便消失在冥冥夜色之中。身後追擊而來的人頃刻與阻攔的人混雜在一起。人群之後,朱兆和麵色冷酷,喝道,“斬下朱兆基首級者,獎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