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莫測變化接連而起(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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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應了一聲,右手一揮,一支菸花瞬間飛上虛空,然後炸裂開來。
深深宅院,寬闊府邸。每一道身影都如一名戰士,神色凝肅,態度端莊,那眸光彷彿一柄等待鮮血的利刃。
穿過重重回廊,從鬱郁綠韻中步入一座小庭院,可見到一人神態安詳,一副書生的模樣。一襲青衣,一雙布鞋,一卷書。閒庭闊步,神遊書卷,好不愜意。只是,那風吹來,卻是將他臉上的平靜吹皺了。
“什麼事?”
“老爺,三爺那邊調動了巡防營,巡防營正加緊進攻,我方已有挫敗之勢。”
“王府情況如何了?可還在我們的手中?”
“王府還好,巡防營的人還沒有趕到那裡。”
朱兆和徐徐吐了口氣,負手而行,淡淡的道,“立刻派人截殺巡防營,我不希望看到他們的人出現在王府附近,聽到沒有?”
“明白。”
那人離開後,朱兆和在石桌前坐了下來。石桌上有酒,酒用玉淨瓶裝著,看上去光色白潤,無比的珍貴。還有一隻小巧的酒杯,也是玉質所成。朱兆和倒了一杯酒,卻是眉頭擰在了一起。他將書卷放在桌上,端起酒杯時手不由的輕輕顫動。
他雖然看上去平靜,但內心裡卻是無比的緊張。
這一次的行動極其大膽。若是能成,龍門便是他的;若是失敗,那麼他便是萬劫不復。這是要麼成功要麼失敗的行動。也是最為極端的行動。有時候他會想,自己為何要如此急切,難道就沒有其他比較穩妥的辦法了嗎?可是,到了這一步他已是不得不發!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採取極端手段。
朱兆基,到底是掛著名分的,那幾家家將雖然按兵不動,看上去似乎在觀望,但巡防營卻不同,有兵符便得聽令,不得不從令而行。可惜啊,兵符沒有搞到手,不然巡防營的兵馬便是他的,那麼,他對朱兆基便基本上沒有什麼顧慮了!所以,目前的局勢,不得不將巡防營剷除掉。
只是,他還有兵嗎?他淺淺飲了一口。
這幾年來,他私藏家兵,馴養死士,至今不過千餘人。而今,除了留守護衛的家兵,其他人已是全部被派了出去。他現在能用的,不過百餘人。這百餘人不能動,他的為最壞的結果做好準備。
他一飲而盡,站起身來,眸光幽幽的凝望著天空。
天色很暗,已是入夜。
“父王,不要怪我,這是你逼我的。我是長子,又是正室所出,按祖宗規矩和禮法,我才是嫡長子,才是家族的繼承人。可你偏好三弟,故意將他提起來,處處顯現出他比您的其他兒子都要強。父王,是您先壞了規矩,那便莫要怪我了!”
他大步走出自己的小庭院,大聲喝道,“取我的戰甲來。”
一群家兵呼啦啦從四周湧了出來,有幾人抬著厚重的戰甲走了過來。在家兵的服侍下,朱兆和穿上戰甲,手持長劍,面色冷峻。
“隨我去王府,想來母妃她們已是受了驚嚇,作為兒子,雖然糾正父王的過錯名正言順,但天底下孝義為先,我不能讓母妃和其他姨娘受驚。走!”
就在朱兆和領著家兵出府邸的時候,朱兆基也帶著一群人呼啦啦出了院落,勁直朝王府而去。在朱兆基身邊有四大家將的人,其中戰家便在其中。戰珏雖然受傷,卻並無大礙。兩方人馬忽然在距離王府兩條街之遠的街上遇上了。
朱兆基面色冷峻,朱兆和麵色陰沉,雙方冷冷的看著對方,從眼眸中便能看出彼此對對方的殺意。但是朱兆基卻耐著性子,面上和緩下來,朝著朱兆和拱手一禮道,“大哥,你我兄弟,何必到如此地步!你若是想繼承父王的爵位,三弟我直接退出即可,何必鬧得自家人自相殘殺!現在父王身在京城,皇帝又是虎視眈眈,無日不在尋我們的過錯,恨不得將我們一家誅殺,現在你又起兵舉事,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更是派人侵入王府,惹得母妃姨娘他們擔驚受怕。大哥,你錯了,你這樣做只會讓父王母妃姨娘他們寒心,更讓百姓對你失望。大哥,血濃於水,親情大於天,難道一時富貴權勢在你眼中,比我們的親情重要嗎?”朱兆基言辭如浪潮,卻是無比的兇狠,直接是將朱兆和釘入了不忠不孝的叛逆之列。
朱兆和卻是神色不變,只是緩緩的拔出佩劍,神色冷厲的道,“成王敗寇,日後功過是非,便由後人來評說。只是此刻,你我既然在此相遇,那便一決高下吧!殺!”
朱兆和倒是不爭那口舌之利,一聲令下,身邊的家兵一擁而上。
剎那間,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朱兆和和朱兆基對面而望,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視野中那飛濺的鮮血,那懸起的寒光,在他們眼中彷彿不過是雲煙。一具具身體倒在地上,一聲聲淒厲的哀嚎在耳邊響起。一陣風倏然滑過。朱兆和持劍吆喝一聲,箭步衝了過去。朱兆基靜靜的站在那裡,手中的佩劍閃爍著幽冷的光芒。朱兆和的腳步聲,在耳邊迴盪,不只是牛皮硬靴踩踏磚石的聲音,更有踩踏鮮血的聲音。朱兆基的眸子緩緩眯縫起來,宛若那利刃一般的射出陰冷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