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深入最基層,跟少年聊天、陪老農下地、問村夫年景,讓百姓親眼看一看徐皇帝和耶律皇帝的確不一樣,也讓基層官員知道正乾皇帝對治國理政的不同要求。

坦白地講,大同政權的地域會越來越大,徐澤要關注的事也會越來越多,基本不可能還像當年在諸城那樣持續關注田趕驢一家。

現在這種深入基層的行動,其實就是行動大於內容的蜻蜓點水式政治作秀,能覆蓋的面極小。

但皇帝的身份非同一般,徐澤的任何行動都會讓大部分眼睛只往上看的官僚會用心解讀,一舉一動都有不同的含義。

其實,相比起宋帝趙佶每年一次扶著犁做個樣子就完成“籍田”儀式,徐澤的行動還真不能算作秀,而是實實在在的親民行動。

就是對比遼帝耶律延禧捺缽巡遊時,只接見部族頭領貴人和各地大戶的做派,大同正乾皇帝的做法也能讓底層百姓感受到天真的變了。

至於各地官員能從徐澤的行動中領悟多少東西,又能做到哪一步,則要看各人的天賦、秉性、能力和作風等條件了。

但皇帝巡遊之後,各地官僚還是有明顯的勤政親民表現轉變的。

由不得他們不轉變。

共建會有效運轉之後,配合監部,對官員的監督已經在緩慢而堅定前進著。

而“幷州令”之後,大同朝廷的組織框架逐步健全,對州縣的管理和指導也與大遼不可同日而語。

更關鍵的是,朝廷放出即將開恩科的訊息,很快就有一大批科舉新官補充一線。

新朝新氣象,不想幹、幹不好的官僚說換就給你換了,有幾個人願意在遍地是機遇的時刻,放棄自己和家族的上升通道?

當然,北地並不太平,金遼之戰遠未結束,時代的主旋律也不是和平與發展,而是戰爭與毀滅。

燕雲官民之所以能暫時遠離戰火,修復戰亂造成的創傷,並憧憬升官發財、安居樂業,只是因為他們在一個強大的政權治下。

而大同的強大,絕不是靠徐澤和完顏阿骨打兩個皇帝一頓酒就能換來的。

金國不是趙宋,虛言恫嚇沒用,必須要有實實在在的戰略威懾力

完顏阿骨打六月初從會寧府出兵,到現在都快八月份了,仍在上京道磨嘰,一仗都沒有打。

很明顯,其人根本就不相信徐澤酒後的承諾,一定要先穩住後方才敢去西南招討司。

徐澤自然也不可能相信完顏阿骨打的人品和其人的舞蹈一樣好。

優秀的戰略家是不會拘泥於條條框框的,大同若敢真的馬放南山,一心抓建設,戰略上處於劣勢的金國絕對不介意在滅掉遼國後鋌而走險,給大同帝國來一下狠的。

就算有戰略眼光的完顏阿骨打知道大同輸得起而金國輸不起,在消化滅遼成果之前不願擅起刀兵,其國的軍功貴族們也會為了自己的富貴,想辦法挑起兩國的爭端。

因此,徐澤此次出巡還有檢驗各地戰備情況,重新規劃燕雲地區攻防戰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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