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社馬上就要建國,徐澤自己都要登基做皇帝了,還要什麼封賞?

相比之下,大宋朝廷扭捏了這麼久,才決定給徐澤一個肇慶郡王的封賞,簡直是個笑話。

可是,同舟社如果建了國,大宋該怎麼辦?

自己身為大宋宰執重臣,捲入了同舟社開國大典之中,又何以自處?

張邦昌只覺得天旋地轉,王四帶來的這個訊息太恐怖了。

早知如此,自己,自己,自己還是得來,可現在,該怎麼辦?

“張相公,明日同時觀禮的,還有金國、遼國、高麗和日本使者,張相公貴為趙宋朝廷特使,切勿失了禮數。”

王曹首直接將張邦昌定義為趙宋朝廷派來的觀禮特使,後者卻不敢拒絕。

其人害怕自己的不配合會引來徐澤的不快,若是同舟社以此作為向大宋開戰的藉口,那自己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而王四列舉的一系列國家的重臣,更讓他不敢失禮。

大遼、大金這兩個打生打死的王朝都能停戰,並派出使者參加同舟社的開國大典,他一個趙宋王朝的掛名宰相有什麼不能參加的?

“邦昌識得,識得。”

王四走後不多時,就有同舟社外曹官員前來,對趙宋使者培訓大同外使“見辭儀”。

同舟社的禮儀比之大宋簡化了很多,倒是很容易掌握。

但張邦昌裝著滿肚子憂心事,全沒有多想。

培訓的官員走後,其人晚飯都吃不下,更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停,卻始終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

直到五更鼓響,實在睡不著的張邦昌認命了。

其人索性起床洗漱,又喊副使一起吃過點心後,便相互整理好官袍,等待同舟社外曹官員的引導。

開國大典,儀式繁瑣,需要的時間很長,但張邦昌等人作為觀禮外賓,新朝廷任官和內部會議等環節是不可能參與的。

其人只需要走很少的一部分流程,根本不用急。

張邦昌只是害怕自己失禮引來徐澤不快,才會起這麼早。

其人顯然太積極了,二人一直等到巳時三刻,肚子都快等餓了,才有外曹官員前來引導。

出了館舍,前往燕京宣和殿的途中,張邦昌等人陸續遇到了其他國家派來的觀禮使者。

根據同舟社外曹官員的介紹,其人才知道,這些使者分別是:

金國昊天勃極烈完顏蒲家奴、皇次子完顏宗望;

遼國鎮國將軍耶律大石、秦王耶律定;

高麗邵城伯中書侍郎兼同平章事李資謙、世子王楷;

日本關白左大臣藤原忠通、覺法法親王。

外交場合,一舉一動都意義重大,使者的排序也不能有絲毫差錯。

眾人匯聚之後,排在最前的是金國使者,其次是遼國使者。